刘大萍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阿香他发疯,你别管他。”

刘万斤叹着气,又走到草垛那去坐着,一副孤苦无依的凄楚样。

阿香每次看他这模样,就想到她爹还在世的时候。

她有些于心不忍,走过去跟刘万斤一起坐着。

“你得回屋去睡。”

刘万斤捏着烟丝,苦笑道:“阿香,你是不是觉得叔在刁难你。”

阿香摇摇头。

“叔心里闷着啊,我跟那陆老槐都是赤着杆子进你家,同样没爹没妈,你说我是差在哪了啊。

一起干活我也不偷奸耍滑,对你爹,你对你跟你哥我用的心也不比陆老槐少,可为什么陆老槐他有孩子,有老板,有子孙满堂。

而我…”

刘万斤说着说着,浑浊的眼眸落下了两行热泪。

这人性就是如此,如果你最开始就比我好,那现在依然好,谁也不会觉得心里失衡。

但是明明两个同期起步的人,现在落得如此大差距,说心里不难受的,那是圣人。

“我也知道,造成这一切陆老槐他没错,但我这心就是揪着过不去啊。”

阿香看着刘万斤捂着脸,安慰的话都不知道从哪一句说起。

“叔,我能理解你,那你说说你想老槐叔怎么做,你想我们怎么做。”

刘万斤这人就是,只要你顺着他,他就什么都好说。

“叔也知道阻止你嫁给陆家老三不可能,那是缺大德的事。

叔只想在你们日子到来前这几天让那陆老槐受几天罪,还有,你也不能去见陆老三。”

阿香小声嘟哝着:“为什么啊?”

“还要问呢,你只要不跟陆老三见面,陆老三就难受,他难受,他就找他爹,这样他爹也不好受,那我的目的才达到。”

阿香听到这直接笑了起来:“你这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