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他像看到卫二在自己的院里,挥动匕首,练练身手的模样。

“咔……”

重新将匕首收入刃鞘,又放回了原处。

视线一转,落到博古架角落里置着的箭套,里头还有数支羽箭。

方嬷嬷便看到堂堂凌王殿下,如同三岁的稚儿,东摸摸,西看看,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与其说是对物什充满好奇,不如说是对姑娘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这,并非好事。

方嬷嬷心头绷紧少许。

姑娘是一只向往外头飞翔的鹰,而非可以豢养在金笼里的鸟儿,皇家便是天底下最美最华贵的笼子,却非姑娘所歇的地儿。

“殿下,时候不早,等姑娘醒后,奴婢再差人给殿下送信,可好?”

还是赶紧请凌王离开吧。

夏元宸铺开卫姮看过的一幅舆图,淡道:“本王等她醒来,今晚之事本王需要问她。收拾一间厢房吧,本王暂且歇一晚。”

他见到卫姮,已经是卫姮不能再坚持下去的时候了,什么都没有来得及问,她便把自己扎晕。

方嬷嬷没有办法再送贵客了,应道:“是,王爷。离青梧院不远的荷池边,有一处院子名‘听澜院’,里头还有一汪冬暖夏凉的冷泉,王爷若不嫌弃,奴婢这就去收拾。”

听澜院……

夏元宸闻言,俊微微地一沉。

那处,是他曾要了一个姑娘清白的院子。

至今仍旧没有到底是谁。

以至于他都怀疑,那晚到底有没有那桩事。

卫姮还没有醒过来,但能听到里面有她并不是很舒服的低吟声。

那药的药性,太重了。

碧竹从内室里出来,见到夏元宸还在,还愣了下,脱口道:“三爷,您怎么还在?”

方嬷嬷:“……”

还以为这丫头比以前沉稳了不少, 哪知, 开口便吓点把她这把老骨头吓到骨头都软了。

沉下脸,方嬷嬷道:“姑娘可有醒了?”

碧竹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低了头,小声道:“嬷嬷我错了,我这就去给姑娘端碗过来。”

药性太猛,需得喝三次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