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看去,胭脂差点把下唇咬了血。

那胸脯足足比她大了好些圈。

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

垂下眼的胭脂小小扭了扭腰,下意识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卫姮眼里已经蕴了笑,这个桃红,很有意思啊。

她是大丫鬟,手里的物什可以直接呈到卫姮跟前,卫姮自然是不会拒了她,拿起鞋袜一看,倒让她惊讶了。

针脚细密,绣样出众,鞋面上绣着的青竹叶,如真从竹枝上新坠下的般,绣得格外好看。

再看那袜儿,绣的是垂丝海棠,用的是极细淡粉的丝线,绣到好像真能招来蝶儿。

卫姮道:“你这绣活是愈发的好了,这些话儿以后还是给别的丫鬟们做吧,当心累坏自个的眼睛。”

一句话便说到桃红眸光轻轻一闪。

二姑娘这意思是……

桃红侧侧身,斜睨向胭脂,这等货色必须得拘在屋里才成。

便笑道:“奴婢倒是想收个 徒弟呢……”

胭脂一听,眼皮子狠狠一跳。

绣花?

这小贱蹄子可别选了她。

人啊,越不想来什么,便越来什么。

卫姮笑道:“也成,胭脂跟了你。铃儿跟了碧竹,翠果跟了初春。”

得了新名儿的果儿磕头,“奴婢谢姑娘赐名。”

在家里头爹娘也喊她果儿,姑娘这是知道她名儿?

桃红见此,这几日来心里的那点子不安宁,一下子没了。

二姑娘是把她当自己人呢。

眼前发黑的胭脂就这样被桃红欢喜领走。

碧竹则把铃儿领走。

她们一走,卫姮亲自扶起还跪着的果儿,轻声道:“你爹娘,怎么舍得把你和你弟都送进来了。”

初春没有见果儿,乍地一听,还愣了下。

十二岁的果儿口齿清晰,恭敬道:“姑娘,爹妈说了,爹这条命是承蒙侯爷关照,从战场上捡回来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