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絮不胜酒力,两口下肚,已意识模糊起来。
此刻到了车厢内,熏软的空气蒸腾着,浑身放松下来,朦胧的视线中,看到玄翼那曾经让她不盛恐惧和敬畏的脸,也没有了多少恐惧。
胆子,也大了起来。
“是你。”
玄翼怔然,不知她作何问此。
只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语气温柔至极,“是我。”
云清絮抬手,抚着他的侧脸,看着他如石般坚毅的眉眼,声音里带了三分祈求。
“看看渊儿好不好?”
“你是他父王,渊儿三岁的生辰宴,过来看他一眼好吗?”
“你便是赏赐一点吃食给他,像对待阿猫阿狗那样……底下人也不会这样欺辱他啊。”
云清絮已经很久没想起上一世的事了。
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前世,她攒下银钱为渊儿从厨房买了点心与果子,还赊了一壶甜米酒,想为渊儿办一场生日宴。
可米酒刚倒上,那群逢高踩低的仆妇便冲了进来,牵着恶犬,说她偷拿了膳堂的蔬果,要让她还。
那些素果与点心,连狗都不愿吃,却是她们母子俩难得的飨宴。
她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护着那些吃食。
渊儿言辞义正地说这些是他的父亲赏赐的,那些仆妇们笑的猖狂而讥讽。
“你把这些下人都不要的破烂,说是王爷的赏赐?”
“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吗?”
“就算是王爷穿烂的破袜子,都是用金线缝的,一条拿出去都能卖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够买一屋子这种破烂了!”
“你娘是个贱人,贱人生的自然是贱种,爬床的贱婢罢了,还敢在咱们院里装主子,打量我们都瞎了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