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山嗤笑,“你可真敢想,一整套生产线,靠我这双手做出来?”
“你不会?”唐雪问。
杨铁山一挑眉毛,“当然会,只不过要靠我这双手慢慢磨出来,怕是五年之内你的药厂别想开张。”
“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咱尽量买呗。”唐雪嘿嘿一笑,说。
杨铁山给她一个白眼,进屋看机床去了。
他对机床,还是很喜爱的,摸着的时候指尖在上面轻轻地、慢慢地滑过,那感觉不一样,他面对机床时的小动作骗不了人。
唐雪拿来昨天下午加一整个晚上,赶出来的草图。
“我不精于此道,画不出精确的图纸,不过要什么样的东西,我是能表达出来的。具体的,就得靠您了。厂子就在二环外,您需要数据,或者需要实地测量,我们这边随时有人供您差遣。”唐雪把自己画的草图交给杨铁山。
通过这些图,唐雪都要什么样的机器,杨铁山的确是能看明白。
但做不做,在他。
别说五年八年,磨一辈子他也不是干不出来。
他又不是闲在那,做不出来,或者做出的成品不尽如人意,怪他喽?
这事没两天唐雪就发现了,这个杨铁山,还真给她磨洋工。
这天看着又没什么进展,唐雪眯了眯眼睛,“杨工,你是不是觉得你家门前的地面太干了?”
杨铁山翻了个白眼,“你要泼就去泼!反正过不了多会儿就会干。我就不信,院里那些人会不嫌臭!”
“他们有钱拿,嫌弃也忍得住。”唐雪说。
然而杨铁山再不受威胁,“你要泼就去泼,别墨叽,也不用再来我面前说。反正我尽力了,你这机器太难做,想要快的,你找别人去,我就是这么慢!”
唐雪知道,时间太长,泼尿施压法压不住了。
她磨了磨牙,放杨铁山离开。
又一天,唐雪来到铁帽子胡同,杨铁山倒还愿意来,就是仍然磨洋工。
唐雪抱胸在院子里站了半晌午,突然灵机一动,跑去隔壁跟梁建军要了一大壶加冰的万事可乐。
大热的天,知了三长两短地嘶叫着,热得人冒油。
唐雪在院子里树下的石桌上摆上玻璃杯,倒一杯还冒着气泡的万事可乐,正对着西厢房敞开着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