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珍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走到书房外面，本想直接推门进去，抬起手的时候想到这样太不礼貌了，又赶紧改成轻轻敲门。

唐雪面对着门口，她抬起头，看到门外站着的杨翠珍，唇角微弯，轻轻说了声，“进来吧。”

杨翠珍走进去，整个人都很局促。

“我那个，我是来……我……”她吞吞吐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唐雪也不着急，她大概能猜到杨翠珍的来意，却什么也不说，只看着杨翠珍。

杨翠珍如果真的能说出求她的话，看在街坊的份上，看在他们家在帮忙寻找平安时出力的份上，看在杨翠珍懂得低头的份上，她帮点忙不算什么。

杨翠珍先前是不讲理，但她能低头，能认识到自己先前的不对，这就已经很好了。

普通人哪能没点毛病人，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杨翠珍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到点子上，她自己也是急得不行。

最后她干脆不再说自己的来意，而是深深给唐雪鞠躬，大声说，“对不起！唐雪，先前我不懂事，不讲理，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我给你道歉，你别跟我计较！”

杨翠珍刚刚还连句话都说不成，这突然的大声道歉，让唐雪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她极力忍着，一脸平静地点头，“嗯，我也没怪你。你的道歉我收下，你也别多想，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杨翠珍，“……”

很想说不是这样的，她不是想说那些。

不对，她是该道歉，也的确是来道歉的，只是她不仅是来道歉的。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出来，耷拉下脑袋，有些垂头丧气地走出去。

唐雪也没叫她。

杨翠珍走出垂花门的时候，葛二妞等在那里，把她送到大门外。

杨翠珍脑子一抽，突然问了句，“你们几个，真的都是来给唐雪他们当保镖的？”

葛二妞只看了看杨翠珍，没有说话，也就没有反驳。

杨翠珍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心情很复杂。

自己今天晚上过来求教的，求了个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