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的好大。”吴可然望着窗外,幽幽地叹气。
她的视线刚好掠过我的鼻尖,无形中给我一种压力。我顺着她的视线,也看着窗外,同时避开她的目光。
“是啊,下的很大。”我沉默几秒,说出一句无意义的感叹。
“以前小的时候,我曾经想过离家出走。”吴可然自嘲地笑笑,“那时候的想象里面,离家出走就是应该在这样的下雨天。什么都不拿,撑着一把伞就冲出去,或者,连伞都不用拿。”
我回头看看她,笑笑。
她也笑笑,摇着头,“小时候真的是很傻。”
我凝视着她,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她的表情慢慢地冷却,慢慢地黯淡。
我轻轻吐一口气,望着她的眼睛,“不要勉强,是不是想哭?”
她微微地点头,身子缓缓向侧面倾斜,她的肩膀碰到我的肩膀,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
不论是细雨绵绵,还是大雨滂沱,人的心底,总是容易多出一份伤感。
但是吴可然没有哭,经过十几年的思考,她已经变得坚强,没有那么容易哭泣。她靠着我,微微地呼吸,微微地思虑。
我不打扰她的那份宁静,把头转向窗外,目睹着黑与白渐渐转变,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我清晰地记得,我爱上秦琴,也是在这样的一场摧枯拉朽的大雨里。
雨势还是没有减缓的迹象,而天色逐渐地变亮。低头看一眼手臂:六点。
我终于给自己下了一个定论:同情是不可能转化成爱情的,如果能转化,那也是变质的同情,变质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