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梦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荣京一边说,一边自然地在宁皎依身边坐了下来,“去出差吗,去哪里?”

“巴黎。”宁皎依问,“你呢?”

“很巧,我也是去巴黎。”荣京问她,“是十点钟那趟航班吗?”

宁皎依:“……还真是。”

荣京笑:“看来真的是缘分。”

宁皎依也干笑了起来,可是不是吗,这也太巧了一些。

不过她并没有怀疑什么,荣京本身就不是名城人,虽然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看他的样子身份也不会简单。

世界各地出差,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宁皎依也不会随便去窥探别人的隐私,她对荣京的情况也不好奇,所以并未多问。

不过,荣京还是跟她解释了一番。

他说:“我这次在名称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巴黎那边有个合作商要结婚,我过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的。”

宁皎依:“哦,这样。”

她是真的没什么兴趣,跟荣京又不算熟,对他也没太大的好奇心。

“对了,上次的事情,你们误会解开了吧?”荣京问起了宁皎依她和傅定泗的情况。

半个多月没跟傅定泗见过面了,宁皎依每天投身在工作里,也很少想起他。

这会儿荣京突然提起傅定泗,宁皎依一时间有些走神。

原来已经这么久没见了。她没联系傅定泗,傅定泗也没联系她。

算一算,这是他们两个人吵架最久的一次了吧?

“本来也没什么误会,我跟你又没发生什么。”宁皎依耸了耸肩膀。

“听你这个意思,像是还没和好。”荣京的反应很敏锐,“方便说原因吗?他不相信你的解释?”

“不是不相信我的解释,是不相信我。”宁皎依纠正了一下荣京的话。

荣京:“……”

宁皎依:“算了,不提他。”

“抱歉,是我不该问。”荣京主动向宁皎依道歉。

宁皎依摆摆手,“无所谓啊,和你没关系,事实而已。”

“那你们最近一直都在冷战吗?”荣京说,“这件事情是我不好,要不改天我跟他解释一下吧。”

“有什么好解释的,跟你没关系。”宁皎依觉得荣京没必要自责,“就算不是你,换个人他照样还是会误会,总的来说是因为他不相信我。”

荣京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宁皎依看出了他的意思,笑着问:“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他这么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荣京:“你肯定有你的想法。”

“其实我最近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继续跟他在一起。”宁皎依喝了一口拿铁,“其实挺累的,我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个人了,还拿对那个人的要求来要求他。对他也不公平吧?”

“他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说白了就我把感情强加在他身上了。怎么说,其实之前那个人格我们也不一定合适,更何况是现在。”

宁皎依的话有些混乱,声音也疲惫得不行。

荣京坐在旁边听着她颠三倒四地说着,目光晦暗不明,谁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荣京听出来了,宁皎依现在已经陷入了自我拉扯之中,她动了放弃傅定泗的念头,但是又舍不得。

换句话说就是,现在傅定泗所做的事情还足以伤害她至完全死心的地步。

要她彻底心死,还有一段路要走。

不过,这段路,不是很远了。

当年傅定泗和宁晚晚暧昧不明后,宁晚晚就一直是宁皎依心里的一根刺,他们反复吵架都是为了宁晚晚,再有几次,她肯定受不了。

“先不去想这些了,我们聊点儿开心的吧。”荣京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宁皎依的肩膀,“你这次去巴黎做什么?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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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約,深夜十点。

傅定泗从机场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和傅启政碰了面。

傅启政今天是亲自开车来接他的。

纽約的一月很冷,傅定泗来的时候,白天刚刚下过一场雪,现在外面一片白色。

傅定泗拖着行李箱跟傅启政上了车。

上车之后,傅启政对傅定泗说:“这几天你就住我那边吧。”

傅定泗“嗯”了一声,也没有拒绝。

地上有点儿滑,傅启政开车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傅启政和傅定泗说起了医生的情况:“Eddie医生是我之前给我朋友找过的心理医生,他做催眠治疗还不错,明天我先带你去和他见一面,让他检查一下你的记忆到底是为什么出现了断层。”

傅定泗点了点头。

傅启政又问:“你跟皎皎最近怎么样?”

傅启政前段时间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那些传闻。

后来谈论的人少了,傅启政以为他们两个人已经和好了。

提到宁皎依,傅定泗看向了窗外,没接话。

傅启政看到傅定泗这个反应,便大概猜到了缘由:“还在因为之前新闻的事情吵架?”

傅定泗说:“她这段时间一直没联系过我。”

傅启政问:“那你呢?你也没想过联系她?”

傅定泗摇了摇头,“可能都需要冷静一下,我也想搞清楚以前的事情以后再去找她。”

傅启政:“你想搞清楚什么事情?你们两个真的在一起过?”

傅定泗:“我不知道,所以才要来搞清楚。”

“你就是太钻牛角尖了。”傅启政说,“有些事情没必要搞得这么清楚,现在你们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了,过好当下的生活就好,我看皎皎对你也很不错。”

“她不喜欢我。”傅定泗又想起了那段录音,“她跟我结婚不是因为喜欢我。”

傅启政:“这话你又是听谁说的?”

傅定泗:“她跟我妈说的,不算直接承认,但那就是那个意思。”

傅启政:“她可能就是生气了,你妈不喜欢她,她肯定也不会说好话。”

傅定泗摇了摇头,没接话。是赌气还是无所谓,他分得清的。

傅启政说:“你跟宁晚晚既然都各自婚嫁了,还是保持一点儿距离比较好,女人都在意这个的。”

傅定泗很想说,其实他已经在跟宁晚晚保持距离了,但上次的事儿是个意外。

遇到那种情况,正常人都不太可能袖手旁观吧?

但话到了嘴边,傅定泗又忍住了,这种话说出来像是在替自己辩解。

傅启政见傅定泗沉默,便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