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泗很讨厌宁皎依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的目光越来越冷,已经没有了和她解释的念头。
他黑着一张脸看向宁皎依,冷漠地开口:“你最好也搞明白自己是用了什么手段跟我结婚的。晚晚才是我的女朋友。”
“我本来就不喜欢你,你也别想来操控我的生活。”
宁皎依攥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地掐着掌心,那疼痛却没有让她清醒半分。
傅定泗的冷漠对她来说就像凌迟,一刀一刀片着她身上的肉。
连死都没办法痛快地死。
宁皎依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杯水,她端起水杯,直接将一杯水泼在了傅定泗的脸上。
“皎皎!你在做什么?”
宁晚晚见宁皎依泼了傅定泗一脸水,马上起来为傅定泗出头了。
“我没事。”傅定泗对宁晚晚摇了摇头,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滴了下来,“你先休息。”
“皎皎,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给定泗打电话,你有什么不满意就冲着我来吧,他没有做错什么。”
宁晚晚第一次没有听傅定泗的话,执意跟宁皎依解释着,“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说着,宁晚晚已经走到了宁皎依面前。
她们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宁皎依分明从宁晚晚的眼底看到了得意和挑衅。
她在向她炫耀傅定泗的维护。
看到这个眼神,宁皎依脑海中又闪过了几年前的那一幕。
那天晚上过后,宁晚晚也是这样看着她的——
不痛快的回忆涌入脑海,宁皎依心里那股火气燃得更旺了。
她抬起脚来,用高跟鞋在宁晚晚受伤的位置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踹下去,宁晚晚疼得呻吟了一声,然后直接跌坐在了地板上,表情十分痛苦。
傅定泗见宁皎依如此发狠地踹宁晚晚,更加觉得她疯了。
傅定泗直接将宁晚晚抱起来放回到了病床上。
他低头看着宁晚晚腿上的伤口,“疼不疼?我找护士来给你检查。”
“不用……没关系的。”宁晚晚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定泗,你跟皎皎回去吧,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给你们添麻烦了。”
宁皎依听着宁晚晚善解人意的话,又是一声冷笑。
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白莲花的女人吗?
傅定泗究竟是怎么瞎了眼看上宁晚晚的?
他的脑子都喂狗了吧?
傅定泗替宁晚晚盖好了被单,他目光阴鸷地走到宁皎依面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她走出了病房。
这一次他是真的很粗暴,一路下来,宁皎依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他折断了。
就因为她打了宁晚晚?
他倒真是够心疼的。
傅定泗拖着宁皎依走进了电梯,进来之后,他才放缓了力道。
宁皎依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电梯下降期间,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曾跟对方说话。
最后,电梯停在了B2层。
从电梯出来之后,傅定泗直接拦在了宁皎依面前。
“怎么,要替你的晚晚打回来?”宁皎依看着傅定泗气势汹汹的样子,讽刺地开口询问。
“这件事情和她没关系,你有不满就冲我来。”傅定泗强压下了脾气,“她只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而已,是我非要过来的。”
瞧瞧,彼此维护,还真是感天动地。
宁皎依抬起手为他鼓掌,表情却愈发地讽刺。
她红唇轻启,“不错,你们两个人感情真好,一个个都说跟对方没关系,不得不说,你们连犯贱都这么般配。”
“你以后不要再找她。”傅定泗强压下脾气,“你有不满冲我来。”
“好啊。”宁皎依停下了鼓掌的动作,她往前走了一步,扬起右手朝着傅定泗脸上狠狠扇了下去。
这是她第二次打他耳光了,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狠。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巴掌扇下去,她只觉得掌心发麻。
傅定泗的脸上很快也出来了巴掌印。
宁皎依却全然不在意,直接越过了他,朝着停车位走了过去。
她一路都屏着呼吸,上车之后,宁皎依将手包扔到了副驾驶座上,双手捂住了眼睛。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绝望,没想到还是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难过至此。
掌心逐渐湿润,宁皎依用力擦了一下眼睛,抬起头来照了一下后视镜。
妆有些花了。
真丑。
宁皎依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然后发动了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
被宁皎依扇了一个耳光,傅定泗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短短一个小时,又是被她泼水又是被她扇耳光,这在他之前的人生里都是不曾有过的体验。
傅定泗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准备上楼去看看宁晚晚的情况。
然而,他刚刚转身,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傅定泗看着挡在对面的盛驰耀,脸色略微变了一下——他怎么来这里了?
傅定泗对盛驰耀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在知道了他之前跟宁皎依谈过恋爱这件事儿之后——
“谈谈?”盛驰耀看着傅定泗开了口,声音没有什么温度。
傅定泗虽然比盛驰耀小了几岁,但气场上完全没有输给他。
面对盛驰耀的邀请,傅定泗只是冷笑了一声。
“没什么好谈。”
“如果做不到一心一意对她,不如趁早离婚,这样对谁都好。”盛驰耀看着傅定泗,没什么起伏地开了口。
“这话,你不如直接跟她说。”傅定泗看着盛驰耀,“你们两个人的逻辑都很可笑。”
盛驰耀:“有些话需要你亲自来说。”
傅定泗:“呵。”
盛驰耀沉默了几秒,“对她好一点儿吧。”
傅定泗觉得,盛驰耀和宁皎依的逻辑都很可笑。
他们两个人不是一对儿吗?
盛驰耀不仅眼睁睁看着宁皎依强行嫁给了他,现在还跑来跟他说让他对的宁皎依好一点儿?
他们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回路?
傅定泗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讽刺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