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的?”商君年捏了捏山根。
“十分钟前。”何文昭答。
商君年实在是睡得太沉,连“抱枕”走了都不知道。
“刚笑棠一直盯着你的鬓角在看。”何文昭还是决心说出来。
商君年想起岑笑棠之前画他速写的时候说:“你连鬓角都很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呢?他走到洗手间的时候照了照镜子。
里头的人眼底有些血丝,熬夜熬的。
随后,他竟然在鬓边发现了一根白发。
他才刚满三十。
商君年伸出修长的手指,很慢地摘掉那一根白发。
方向盘被攥出潮湿的指痕,岑笑棠盯着后视镜里苍白的自己,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她曾经一直觉得商君年是那种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人,什么难题都能轻松解决,可如今,她才明白,他也是有极限的。
他也会感到累,甚至比她想象的更累。
曾经她也以为父亲是无所不能的,直到在车掉进了水里,而他只能用他的生命托举起她。
她害怕了。�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