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之日》虽然只有短短一段词,并且曲子一直重复,但是音符好像长了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们听了三遍,再去回想这首歌的时候,完全找不到调子。
竺轶和禄起状态尚可,白韭已经抱着一只垃圾桶吐得胃里只剩翻腾的酸水。
王瑜同样的面色难看,但整体状态比白韭要好上很多。
竺轶其实可以记得这首歌的曲调,但是等他张嘴唱,歌声就跟被自动调音似的,完全不在调上。
大约听了五六遍,他们终于能磕磕巴巴地唱出第一句歌词。
三倍数的时间流逝得很快,窗外再也没有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进来时,四人终于把这首歌学会了。
白韭撑不住了,病怏怏地说:“能回去了吗,我想睡一觉。”
竺轶点了点头,几人从音乐教室出来,走廊上已经空荡荡的一个鬼影都没有。
王瑜落后了他们一步,见竺轶转过头看自己,他忙低头说:“我关门。”
拿着那张《震怒之日》光碟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竺轶没注意,转了回去。
他们回到了宿舍,今天开始的时候,宿舍里虽然不是人声鼎沸,但还是很热闹。
现在只有四个人在,原本就寂静的走廊显得更加幽深。
门口办公桌上的早餐还没有被吃完,但是没人吃得下饭,特别是白韭,看到那些面包的时候,立刻捂住嘴巴冲进了卫生间。
“我能去休息了吗?”王瑜皱了皱眉头问。
竺轶的视线在他脸上停顿片刻:“可以。”
现在当“鬼”的是竺轶,他们在这一天里已经轮换了很多次,为了避免误触,大家都保持着一定距离。
王瑜随便摆了摆手,找了一间宿舍钻了进去。
竺轶也去了之前休息过的房间,没想到禄起也跟着过来了。
“你要跟我一个房间?”竺轶有些诧异,“就不怕等你睡着了,我在你脸上摸一把,你就淘汰了。”
“下一个‘鬼’是我,该担心的人是你。”禄起转身将门关上。
竺轶笑盈盈地在床上坐下,正打算开口调戏,突然听见走廊上有跑步的声音响起,是白韭在厕所吐完回来了。
紧接着是一声门响,白韭进了屋。
空气变得十分安静,几分钟后新的“鬼”诞生了。
竺轶本来不打算睡觉,但是他的身体无法承受一日的辛苦,很快就背对着禄起睡着了。
睡梦中,他被深蓝色的海水包裹着,一块巨大的白色石板在他身下,上面雕刻着和他脖子后的纹路一模一样的图腾。
他低头看向下方,人类的双脚消失了,他只能看见一片散发着润泽光芒的白色光球。
突然他听见了有人在唱歌。
是鲛人吗?
竺轶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鲛人都生活在浅海,这么深的海域除了简单的软组织生物以及长得奇形怪状的鱼类,没有其他动物会潜下来。
那声音越来越响,竺轶不堪其扰,移动了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