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他思恋已久的吻,终于从梦境变为现实。所有的忍耐全都释放出来,龙卷风一般来势汹汹,摧毁了与爱无关的一切。
他一刻都不想停止,只想这么继续下去,不管允梦泽有没有想起来,都要得到他、占有他,就像曾经每一次一样。
他忘我地向允梦泽“求证”,突然感觉手心一片湿润。熊熊大火中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封东岳暂缓攻势,恋恋不舍地在允梦泽唇上浅浅纠缠一番,才稍稍拉开一点距离。
“为什么哭了?”封东岳摸了摸允梦泽湿漉漉的脸颊,“发现你被自己骗了,所以被自己气哭了吗?”
允梦泽气息不稳,用微微红肿的嘴唇低声说:“我被毫无关系的人强吻,当然是气哭了。”
“我吻你的时候,可没发现你的嘴这么硬。”封东岳被他外强中干的话逗笑了,捏住他的脸说,“我跟你可不是毫无关系,这一点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允梦泽推开他的手,却是无话反驳。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只知道封东岳的吻令他感到很熟悉,熟悉到好像他们已经这样做了无数次,熟悉到即使清除了与封东岳有关的一切记忆,可一旦与他紧密相贴,心跳共鸣,自己还是会条件反射地接受他、对他的吻做出回应。
现在可以确认,封东岳因为记忆混乱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他们过去所经历过的。从来都没有什么攻略者,这是他自己欠下的债。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唤起我的回忆。”允梦泽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黯淡地说,“我选择清除与你有关的记忆,当然是因为不想记得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封东岳吻去他的眼泪,将他紧抱在怀里,温柔又强势地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允梦泽怔了怔,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夺回眼镜戴上,好像这样就穿上了坚硬的铠甲:“我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何来重新一说?那些发生在治疗中的经历都是虚拟的,假的,编出来的剧本而已,我就是怕你一直活在幻想中,才会及时结束对你的治疗。”
“剧本是虚的,但感情是真的。”封东岳坚定不移,无论允梦泽怎么说,他都不会后退一步,“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允梦泽迎着他的目光说:“我害怕?”
“如果你只是担心我这个患者会陷在移情的幻觉里无法自拔,那只要结束治疗就可以了。”封东岳不
想逼他,可是不这么做,他永远都不会清醒,“但你为什么,要清除自己的记忆呢?”
允梦泽眼中一片茫然,胸口好像被敲进了一枚长钉,将他钉死在墙上。他无法动弹,无法思考,自然也无法回答封东岳一针见血的问题。
两人对峙一般沉默许久,封东岳还是心软了。他拉着允梦泽在沙发上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还是有点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