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崖以为聂清玄的沉默是在等他表态,于是急忙保证:“要有下次我搬去思过崖,面壁一百年。”

聂清玄回神:“当真?”

被这么一问,他又犹豫了,一百年好像有点长。

“要不,五十年?”

说完他觉得五十年还是长了:“三十年吧,缓刑五年。”

他原以为这番频繁改口会惹得聂清玄不爽,不料老东西却扬起嘴角笑了,连眉梢都透着欣悦。

他一脸见鬼的模样。

聂清玄抬手将他摁回床上:“睡觉!”说罢起身离开房间。

老东西不整治人了?

窝在被子里的黎青崖觉得这事儿不真实,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认不是做梦,然后下意识看了一眼窗户: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没有。东边出来的。

等等!现在才发现身上不痛了!

……

在屋外茅亭喝茶等候的裴雨延见聂清玄出来,开口唤道:“师兄……”

他不用说聂清玄也知道他要问什么:“醒了,又睡过去了。还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贫嘴。看来是真没长记性。”

虽然说的是训斥的话,但他的嘴角却是扬着的,这是开心的意思。裴雨延知晓,比起身上的伤,师兄更怕青崖心上留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