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雪轻半晌没说话,只是惊诧怪异地看着他,怔了良久。
……
回去的时候,顾怀曲还在殿里。
郁承期是从窗缝挤进来的。
顾怀曲大约知道自己躲不掉,索性没走,正伏在案前,头也不抬,冷然地垂眸写着什么。
郁承期黑黢黢的猫身皮毛蓬松,略微直竖尾巴,轻晃了晃,见顾怀曲视若无睹,索性跃上桌案,蹲在一旁,找存在感一般用绿幽幽的眼眸瞧他。
顾怀曲依旧不理,郁承期也难得没捣乱。
窗外阳光洒照,从微敞的窗缝斜映下一缕刺眼的光亮,微尘浮动,一人一猫就这么彼此静默,宁静中略显一丝和谐,自从他们反目成仇后,倒是格外的少见。
就在养伤的这几日,郁承期始终没见到顾怀曲。
但他不仅没气恨,反而冷静下来许多。
仅仅因为是顾怀曲只伤而没杀他,他便倏忽有些松动了。哪怕知道顾怀曲本质仍然对他抱有杀意,他还是犯贱一样,忍不住地去想。
就在方才,他突然明白过来一件事——
自己根本不可能不喜欢顾怀曲。
他觉得自己这想法简直蠢透了,但又不得不承认。
他曾以为只要自己恨得够久,对顾怀曲的那点情意早晚会消磨殆尽,直到今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