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尊骗人在先的呀。”郁承期理所当然,“说好了不来花朝会,徒儿问问你又怎么了?”
顾怀曲语气果决:“我去的分明是炼器店,你哪只眼看见我去了花朝会?”
“哦,是吗?”郁承期眉角一挑,随口嘲讽道,“那是徒儿眼花啦。”
顾怀曲被踩了尾巴,更怒了,甩开他的手冷厉盯着他。
郁承期简直觉得好笑。
——顾怀曲可真是有病,他分明就是去了花朝会。
喜欢安静还去凑热闹,去了又不许人说,装什么清高?真当自己是世外仙人?
但郁承期不想继续问,反正顾怀曲性情别别扭扭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甚至能猜到,顾怀曲为什么要下山避开熟人来这里修器。
他以前很不理解,顾怀曲为什么总会在意旁人的感受。分明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高高在上,又目下无尘,以他的修为与地位,足够在仙界目空一切,可为什么偏要细腻敏锐得过分?
甚至很多次,郁承期都会因他的某个想法为之一怔。
思索很久,也无法感同身受。
与现在不同的是,那个时候,郁承期不懂也会装懂。
他虽然没有同情心,感受不到别人的喜怒哀乐,却可以装得很真情实意。
每当那时,郁承期都会故作善解人意,对顾怀曲乖乖点头,赞同他:“师尊说得好对,弟子也这么觉得。”
他那时不是发自真心的,现在说的才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