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雪还在继续沉默,他看着雪鹿的脸,似乎在思考要怎样做决定。

坐在他身边的沈楼寒眼神一沉,原本就漆黑的眸色更加阴郁,指尖已经忍不住落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他也认出了那天抱兔子的少年。

一想到卫临宸表面上拿少年做幌子,实则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陆归雪,沈楼寒便压抑不住心底的暴戾。

那天要不是顾忌陆归雪,沈楼寒根本不会跟那少年多废话。

后来陆归雪帮少年擦泪,轻声询问,最后将少年带出千秋峰。结果今天这少年就成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每一刀都朝着陆归雪心口里扎。

陆归雪没有表现出疼,却让人更替他觉得疼。

沈楼寒眼前里忽然泛起点儿血色,心中不由烦躁。

大概是沈楼寒的目光太过骇人,跪在那里的雪鹿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身后是冷冰冰笑着,掐住他脖子的卫临宸,前面是神情阴沉不明,仿佛随时会拔剑出鞘的沈楼寒。

那个瞬间,雪鹿忽然想起了那天死在沈楼寒手里的兔子。

现在,他就像那只兔子一样,只能轻轻发着抖,逃不掉,也不敢反抗。

雪鹿又想起那天,陆归雪朝他走来,动作很轻地俯身抬手,帮他抹掉了眼角的泪水。那时陆归雪的衣角像是一片雪,清冷却又温柔。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雪鹿不自觉地看向陆归雪,仿佛是在求救。

“阿寒。”陆归雪侧过脸,微凉的手指按在沈楼寒手上,轻轻把快要出鞘的惊鸿剑推了回去,轻声说,“不必动气。”

沈楼寒手上力道一缓,接着掌心落进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