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一脸古怪地看向他,阿渡好像发现了新世纪似的看着我,我倒先懵了。
……啥玩意儿???
老七你还是个哭包啊???
我乱哄哄地想事儿呢,他却沉了沉眸道:“只是无论你如何哭,我永远都看不惯。”
说完他居然从胸口掏出了一方柔软的丝绸帕子,上面绣花绣草的,干净精致地好似那个姑娘家的帕子似的。他就这么把帕子往我眼角边儿一递,动作自然无比,倒是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住了他那条帕子,粗暴地就扯手里,攥住了。
李藏风一愣,我却发现这眼睛里的冲动更厉害了,再待会儿就得卸闸了,那可真得是嚎啕大哭、毫无面儿了。
所以我也不管他怎么想,我在卸闸之前紧急翻身,手里紧攥着他那把帕子,把被子往身上一盖,全当是自闭了。
至于被子底下我怎么哭,那他们就管不着了,被子以上是他们的世界,被子下面就是我说了算,我想怎么哭就怎么哭,我还需要有人看惯么?
看不惯看得惯,我都要哭。
今儿老七这第一杀手的面儿,我是糟蹋定了,他的逼格我就当浮云那般抛了,还有人能管我么?
我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着哭着开始抖起来,就越发缩紧,蜷成一团,全当自己不是个人,就是个迷了路的破布娃娃了。
我这一大动作倒像吓坏了那李藏风,我听得他半晌动静都没有,倒像是不知所措,最后是梁挽拉了他走,走之前还嘱咐我好好休息,莫想别的。
说完他们走了,一个个脚步没轻没重,一走一停,好像恨不得留在这儿听我哭似的。
走完了,他们人就聚在房门外头说话,一般来说这个距离我该是听不清的,可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这耳朵就和顺着风飘了似的,我就能听清了。
那李藏风心绪紧,崩着牙似的说:“从前我也见过他伤心哭泣……只是这回……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绝望的样子……”
说着说着说下不去,那梁挽又说:“我听他语气,像是没有失去全部记忆,只是失了一大段记忆。”
阿渡问:“你觉得是哪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