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不往那边想,但你再这么讲,我要真往那边想了啊。
他这么说,是想暗示我在他胸口的一靠,让他觉得对我有了责任?
还是因为我们曾经生死与共、亲密无间,却兜兜转转到了悬崖上?
我唯一让他知道的秘密,是我无法再杀人。
可到了今时今日,这个秘密也算破了,它的根基早已不在,维系我和李藏风间平衡的那一条线已断得彻底。就在这一刻,他没有任何理由放过我,我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的挑战。
可到了这时,反而是他不急,他不想和我决斗了。
李藏风啊李藏风,我以为你这一层皮囊是机寒之冰所塑,你本该是冷心冷肺,没一丝热度的。
莫非你的冰只盖了薄薄的一层,里面的五脏六腑早就暖和透了?
你不想和我斗下去?
你是脑子热了,还是因为你仍把我当朋友?
你说说你这个人,让我怎么办才好?
我好像只能叹口气,然后想想接下来怎么处理。
既然他以诚待人,我也不能只想着自己。我这一条命反正也只有三天可活,死的时候最是难熬痛苦。倒不如成全了他这心思,也顺便成全一下自己。
打定了主意,李藏风再打量我时,我就没觉得那么刺眼和难熬了。
我沉了口气,说了段话。
“一只鹰鸟若被一条线绑着脚,自然难以施展手段。倘若线断了,难道这鹰还不能振翅高飞,捕获猎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