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甘心。

他们形影不离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分,要在这一年一切画上句号。

电话打不通,他并没有多气馁。

在接连打了三四个之后,被酒意压着的理智逐渐回归,这个时间,国内正是深夜,打不通才正常。

正要掐断,电话却在掐断前一刻被接通。

他眼底一亮,连忙将手机放在耳边,还没说话,却先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

江庭旭像是瞬间被人泼了一身冰水。

他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

丧失了语言功能,半个字音都发不出。

那种置身于寒冰之中的冷,顺着血液一点点爬满全身,江庭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的,再有意识时,浑身都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呼吸尖锐的疼,就像有刀子在里面狠狠捅,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不为过。

他颤抖着手,囫囵拿起酒瓶仰头往肚子里灌,就仿佛这样,能将心底荒芜处,蔓草丛生般的钝疼掩盖一些。

大半瓶酒水灌下去,那种难以压制、痛不欲生的钝疼与难受还是半点不消,江庭旭狠狠将酒瓶往对面的墙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