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良妾,而且是旁人家的良妾,凭什么不能同你计较?她若是个小心眼的,方才要是被她开口讽你几句,你也不冤枉。”
杜宸兰仍旧不在乎:“难不成我还会怕她?”
朱吟语实在是没忍住,直接伸手拍在她头上,语气也严厉了不少:“不许再说这种话了,她并非招惹过你,你敌意这般重,实在是失了风度!”
她用力不大,也说不上疼,但杜宸兰还是捂着自己的头,瘪着嘴不说话了。
她如今这个刚及笄的年岁,整日里围绕在身边最多的声音便是男女之事,自然就对风月事格外关注了些,也大致知道了成亲后夫妻间要做什么。
床笫事在杜宸兰这个年岁的姑娘身上,既是羞于开口的隐秘事,又是带着期待和好奇,但如今面对的是未来夫君的姨娘,即便说的话里没什么明显的指向,但还是叫她控制不住去往旖旎的方向想。
马车向前复行了一段路,杜宸兰突然开口:“你说,盈姨娘是不是知道我同陆从袛要议亲的事?”
朱吟语专心看着手中的医书,闻言都未曾抬眼:“我不知。”
“她定然是知道的,说不准今日她就是故意不叫你我去见陆从袛。”
“不会。”朱吟语用炭笔轻轻勾划了一下书中内容,“若是陆郎君真的在府上,咱们处到的时候,门房就不会去禀告姨娘,而是先去回禀府上家主陆郎君。”
杜宸兰有些不服气:“那盈姨娘那么受宠,说不准是提前嘱咐了门房呢?”
“也不会,今日待客的地方,我瞧着应当是府内正堂,你有一点倒是说对了,盈姨娘确实得宠,否则不会被准许擅自在正堂待客,但若是陆郎君在府上,咱们进了正堂,必定是瞒不过他,盈姨娘也不可能擅自代他回绝了你我。”
杜宸兰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今日白来了一趟,还见到了盈姨娘的风光。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朱吟语却是抬眸看了她一眼,颇为无奈地叹气一声:“不怪你,怪我。”
杜宸兰一怔:“什么?”
“早知道我便不该劝你考虑陆郎君的婚事,以至于叫你现在关心则乱,竟是都失了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