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疲倦极了,闭上眼睛半晌未曾睁开。
文盈稍稍起身退后了些,即便是她要浅眠,自己也不敢离开的太远,生怕出了什么事。
只是没过多久,三皇妃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来,复又睁开了眼睛:“抱歉,叫你担心了。”
文盈说不准自己心里这是什么滋味,只能摇摇头,而后在她身边陪着。
三皇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等了好半响才开口:“我方才确实气到了,但却并非是因为徐酌舒,她心思澄澈,有时候即便是做招人讨厌的事,也透着股傻气的可爱,她年岁小,我自也不会同她生气。”
文盈抿了抿唇,想起方才徐侧妃说的那些话,怕是三皇妃是因为三皇子而生气。
果不其然,她下一句便道:“我知我们夫妻感情已是走到尽头,面上相敬如宾已是不易,但我今日才知晓,听得他说那种话,我心里仍旧控制不住有些不舒服。”
她闭了闭眼,喃喃道:“不会了,日后不会再这般失态了。”
文盈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其实经她东拼西凑听来的消息,已经在脑中勾勒出他们夫妇二人的前因后果。
许是二人自小相熟,一个将门虎女,一个藏拙的纨绔皇子,再一点点日久生情,三皇妃不顾家中人劝解,也是做好了日后会与旁的女子分享夫君的打算,嫁入了皇家。
彼时文盈似能感同身受三皇妃的纠结、苦涩与气恼。
他们夫妻二人时间久了感情不似从前,三皇妃有意将自己剥离,只做好三皇子是贤妻、腹中孩子的良母,即便是徐侧妃的存在她都能忍让,甚至对徐侧妃很是宽厚,而不管她如何,三皇子待她一如往常,仍旧将她视为唯一的妻。
可今日她才知晓,原来三皇子背着她同旁的女子说,早晚受不了她……
文盈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能说些什么好,想了想只能干巴巴说一句:“现如今孩子最要紧。”
“我知晓的,我不会用腹中孩子做玩笑。”
冯榆燕倒是调整的很快,语调里面带着些自嘲:“为不值得的人伤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