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差役忍不住回头,也不知是故意要同陆从袛来套近乎,还是发自内心感慨:“陆大人和小夫人感情真好。”
反正不管他是何心里,这话说的都叫陆从袛心中愉快。
“小哥这话说的我爱听,过些日子我们办喜事,可否赏脸来府上吃杯酒水?”
差役面露喜色:“来,能来,陆大人开了金口,属下一定来!”
陆从袛笑着对他颔首,而后带着文盈上了马车,临走的时候还同那差役告别。
马车行远了一段路,文盈才小声在公子耳边道:“公子,什么喜事?”
“自然是咱们的喜事。”
陆从袛原本唇上还挂着笑,但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笑意收敛了起来。
“我是想娶你为妻的,但三殿下因此事同我一直说了许久,他希望我正妻娶一高门女子,但我不愿意,如今只能折中,便是我既不去旁人,但也不能娶你,只能委屈你来做的贵妾。”
他生怕文盈拒绝,赶忙填了几句:“虽则在外人面前不能称你为陆夫人,但在咱们的府上,你就是夫人,我也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来娶你,到时候酒水宴席都不会少,你只差一个在外面的名头。”
他握着缰绳的手用了些力道,尽量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文盈,答应我好吗?”
文盈的面色却是因为听了他这话,一步步白了又白。
她声音都带着些颤:“公子方才都同那差役那般说了,又为何来问奴婢的意思呢?”
陆从袛的心似跌落到寒潭深处,冷的他通体发寒。
他强撑着面上的体面,好似没听懂文盈话中的意思般:“是有哪不妥吗?是我疏忽了,忘记来问你对婚事有什么想法,花轿你想要八抬还是十六抬的?”
“公子,我的意思您定然的明白了,还是别说这种话了。”
文盈深吸一口气:“公子这般安排,可有想过你的同僚,他们可愿意将一个奴婢出身、没有正头夫人名分的贵妾,当做你夫人来相交?熟悉你的人还好,但若是不熟悉你的,偏宠妾室的名声可不好听。”
她顿了顿:“公子你知晓的,奴婢自小在夫人身边伺候,后宅的阴私手段奴婢见得多了,您就当真不怕这般热闹了三殿下,直接收去了奴婢这条贱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