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稍稍偏过头,面上还带着无害的笑:“奴婢也回屋休息呀,赶了这么久的路,奴婢睡的都很不踏实。”
她顿了顿,睫羽稍微颤了颤,语带可惜:“奴婢身上的葵水刚走没几日,身子还是有些不爽利,今日怕是不能伺候公子了。”
她这一句话将陆从袛说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倒是叫他若是再拉着她,就好似要强硬同她行鱼水之欢般。
陆从袛是可以再坚持一下的,虽然并非是想叫她伺候床笫,只是穿着寝衣抱着她睡罢了。
可如今看她这副模样,他却是说不出来这种话,好似多说一句,便是他死缠烂打般。
他将手松了开,固执地维系着自己的面子:“回去歇息罢,我这边本也用不着你。”
他这讨回面子的话,在文盈那便是能叫她如释重负。
她依旧露出柔柔的笑来:“那边先祝公子好梦。”
文盈轻轻俯身,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倒是独独留着陆从袛,强压着想要将她拉回来的冲动,站在原地,既不能上前,也舍不得回屋。
她是如何做到,这般狠心的?
陆从袛想不明白,这一夜也都没想明白。
第二日一早,他也没去唤文盈近身前来伺候,他也不知是在同自己呕气,还是在用故意冷落文盈的法子,来叫她有所改变。
上午照常上朝,只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平日里能说的上话的几位大臣,都以为他是因那贪墨案的事不了了之而挂心,但唯有三皇子知些内情。
待下了朝,他主动唤住了陆从袛,面上神色多多少少待着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