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陆从袛耳力极好,她这话一字不落全然被他听了进去。
他离开的脚步不由得顿住,强忍住要回头的冲动。
当真是好样的,竟又提那个野男人。
他手紧紧握成拳,许是太过用力,更是摁出了些响声来,他离开的步伐加快了些,脚下生风,想将满身的怒火皆发出去才好。
此后几日,他似赌气般,虽吃穿都不少了文盈,但却是一眼也不去见她,他这府邸也并非只有文盈所住的那一间院子。
午夜梦回间,他躺在床榻上翻身,下意识抬胳膊想要将人抱个满怀,确陡然发现怀中空空。
他心里不舒服极了,他知道,文盈明知他宿在别的屋子,也不会对他多上心,更不会来寻他,毕竟之前在京都之中,她都不曾找他服软亦或者说什么好话。
他心中更憋闷,更是觉得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在文盈面前输了一块,分明他是主子她是仆,为何他在她面前就占不到什么上风?
他干脆将这口气赌到底,即便是再不适应,心里再惦记着她,也当真是一眼不去看她。
同一屋檐之下,文盈也没舒服到哪里去,她在床榻上翻了两圈,更是觉得床榻空空,且照比寻常的夜里还冷了不少,她闷闷坐起身来,叫脑中放空,却还是无济于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四月初,他们要准备回京都了。
文盈本就没什么行李,但陆从袛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有要掩人耳目的证据混在零零碎碎的东西里,故而显得多了些。
守卫帮着搬东西,文盈则站在马车前,等着大公子的吩咐,好准备着上马车。
只是大公子虽同她一起站在门口,但眼神半点也不曾分到她身上过,就那般冷冷地站着,面上没有半分情绪。
“动作快些,再有半个时辰便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