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州的日子又过去两日,文盈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也不再不分时候的发热吃药,可她却觉得,大公子的面上多了许多愁容。
不是说合州的事快结束了吗?前两日大公子还有空去给她买镯子,分明清闲了不少,如今又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文盈不懂朝中事,这种事她即便是不懂也不会过多去过问,只是第三日的白天,她却偶然间听到墨一同大公子回禀。
“公子,这事牵连太多了,已经不是咱们能查的下去的,今日他们为了治你,能寻夏家给您施压,他日是不是还能找到更大的官来?咱们还是赶紧将这事回禀给主子爷罢。”
文盈听这话心里跟着一紧,本该离开的脚步也不知为何动不了,只想跟着听下去。
她透过门扉往公子那处瞧,只看见光线将公子的面容照的忽明忽暗:“也不知是他们为了寻我的弱点才找到了夏家,还是夏旧霖本就是同他们有勾结。”
陆从袛指尖捏着信件,视线在上面扫视了一圈:“之前我查到证据的时候,他们像处治上一个钦差一样来灭我的口,为何那时候不走夏旧霖这颗棋招安我。”
墨一回答不上来他的问题,只低垂着头,视线也落在那信上,跟着一起沉思着。
屋中一时间陷入沉默,顿了顿,终是墨一先开口:“那咱们先假意顺从,过后等回京再说?”
“不可,如今顺从了去,可分不清我到底是假意还是真有心。”陆从袛冷笑一声,“如今到是不能打草惊蛇,否则京都之中藏匿在暗处的人,闻着风声便彻底躲起来,可便再也抓不到了。”
他将手中的信重新收了起来交给墨一:“先好好收着,说不准日后什么时候便能派上用场。”
墨一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往屋外走,文盈见状赶紧离开。
虽莫名有些做贼心虚的意味,但也总好过被人在门口发现她的强。
文盈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脑中思虑方才公子与墨一说的那些话。
她知道跟贪墨有关的事,便不可能只是一个两个人参与进去,府中管着采买的婆子要是想从中捞点什么好处,那都得连着上头管事、干活的小厮、外头商贩三头都拿捏住,朝中的事一定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