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转身进了屋去,坐在了床榻上,将这两样东西都平铺在床榻上。
她心中有些不安,其实听到墨七说大公子给夏妩念也送了信的时候,她心中没有半分因他的格外看重而开心,只是觉得庆幸,幸好夏妩念不知道,否则她岂不是更惹眼?
大公子的信、物件、心意,如今对她来说尽数成了烫手的山芋,叫她扔又扔不得,只能牢牢捧在手里,扛着旁人因惦记着山芋而向她投来的目光。
给自己心里做好了准备,文盈终是将包裹拆开,里面总体来说只有三样东西,茶、果脯和一只簪花。
展开信件,文盈的心却是很难再硬起来。
原是合州的东西照比京都有很大的不同,他吃的果脯喝的茶,都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便想着都给她寄过来尝尝,至于簪花,便是看着合州的姑娘家都喜欢,便也给她买了一只。
他还在信中细细说了合州的风土人情,字里行间都表露出想要带她也去看看的想法,只是最后又都以危险难定来结尾。
大公子的字很是洒脱好看,但这封信却好似同她之前看到他写公文时不同,她似能从他的笔画之中感受到——他在想她。
他后悔没有把她带走,他别扭写道:“合州潮湿,布衾难干,幸而未以私心胜之,那日城门将汝掳走。”
原来,他出发那日在城门口,到她身边时并不是催她做什么劳什子的平安扣,他只是想给她找些事情做,想叫她做的时候,能想着他,甚至于那时看到她在马车之中,他便想直接将她拉到马背上带走。
他的这些心思是不好宣之于口的,大抵是因为同他外表的冷厉模样并不相符,也许是因为他自持身份觉得那些心思不该是一个男子该有的,但心中所思所念,落在笔下之时便更容易被人看破。
文盈心中五味杂陈,竟是在大公子离开这么久,第一次心中想他。
单纯的在想他这个人,没有什么旁的缘由,甚至叫她连唾弃自己的心思都生不起来了,她只能控制不住顺着自己的本心,在心里描摹着大公子的模样,下意识想象大公子在抽空写这封信世的表情。
正想着,外面传来娘亲的声音:“哎呦,哪里需要这些贵重的东西,快快拿回去罢!”
文盈似终是从深思中抽回了思绪,慌忙间站起身来,几步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