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这话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是叫三皇妃低低笑出声来。
“可我瞧着从袛待你,可不是你说袛这般草率。”她摆摆手,“罢了,你不愿意说便罢了。”
文盈长长呼出沉闷的一口气,以为三皇妃没了后文,没成想她稍稍顿了顿,竟又来了话。
“从袛这人最不喜规矩,瞧你又是个闷葫芦,你们平日里说话吗?他就没说过你这个毛病?”
文盈捏着帕子的手又稍微紧了紧,额头也渗出些细汗来。
实在是觉得她问的这些事,回答起来烫嘴的很。
三皇妃似是没了耐心:“我这也不是在公堂上审问你,就这么不好答?”
文盈没了办法,只能将想到的东西,不过脑便说了出来:“大公子事忙,奴婢平日里也很少见到他,有时候见了面,奴婢便做些端茶倒水、磨墨换纸的琐碎事,确实说的话不多。”
她这些心里话,说出来便自然而然带着些诚恳:“并非奴婢不愿回您,只是寻常人家过日子,倒是没有什么起起伏伏,您这般问,就好似问奴婢昨日的菜里放了多少盐,泡的茶里又多少茶叶,奴婢不是不知,就是得仔细想想才是。”
大抵是因为她说的话多了起来,声音也大了些,到时叫三皇妃瞧着她稍稍顺眼了些。
她轻轻呀了一声:“说的也是。”
她这般轻易听信了文盈的话,倒是叫文盈也有些意外,这般好脾气的主子,她也实在是少见。
三皇妃慢慢开了口:“从袛这人执拗的很,有时候我和殿下的话他都不会去听,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同你说实话,其实我也是不愿叫从袛把你留在身边的。”
文盈心里一咯噔。
接着便听她道:“但你毕竟是姑娘家,既被他占了便宜,合该叫他给你个名分才是,但你要知道,即便是做妾,如今从袛也是能纳到正经读书人家的姑娘,现下这位置既叫你占去了,你便得好好学着,不要给他填了祸事才是。”
她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番文盈:“你如今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便不好,若是哪日你跟着从袛出去,还是这般怯生模样,反倒是叫旁人也地看了他,虽说恃宠而骄、目中无人不该有,但你这般看到谁,都好似别人比你高一等的,也不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