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袛回头看她,她慌忙解释:“吴舟说奴婢的娘有急事来寻奴婢,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她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小的几乎听不到。
毕竟哪有主子陪丫鬟去角门的?
陆从袛没说话,文盈还以为他要拒绝,没想到直接转了步调,往角门走去。
她没反应过来,却见大公子停下步子回头看她:“还不走?”
文盈欣喜不已,向大公子投去感激的目光,而后用干净的手将凌乱的发稍微理了理,万一真见到娘亲了,可不能叫娘亲替她担心。
守着角门的小厮正在打盹,陆从袛刚靠近,小厮似有所感般睁开了眼睛,瞧见了来人,慌乱起身:“大,大公子。”
陆从袛没说话,稍稍侧身给文盈让出路来。
“小哥,方才可有位四十岁上下的夫人来过?”
“哪有什么人呦,今日一上午角门都没开过。”
陆从袛点了点头:“这下放心了?”
话音刚落,他回头便瞧见了文盈已是流了满脸的泪。
“哭什么?”他声音里透着的些许无奈,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受了惊吓但长了记性,我要是你,劫后余生我巴不得多高兴。”
陆从袛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也不曾因此便觉得她身子脏污。
他伸手抚上她的面颊,指腹用力擦去她面上的泪,动作间生硬的很,分明是极缱绻的动作,但却没有半点旖旎的意思,甚至粗粝的指腹还蹭的她面颊有些疼。
他故意压低声音,挑着眉语调恶劣:“再哭大声些,把府里的人都招惹来,好叫他们好好编排你。”
文盈被他唬住,赶紧摇头。
陆从袛唇角一扯,没再说什么,面色如常地回了院子,根本看不出他方才对人动了手,甚至险些将那人的五脏六腑都踹移了位。
杜妈妈正在院门口守着,打眼看见文盈不伦不类地披着陆从袛的披风,心慌了一瞬,赶紧上前询问如何了。
陆从袛对着杜妈妈颔首点头,全当是见礼了,他没吩咐什么,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般直接进了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