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的走近了,蔺元洲听到姜娴微弱的嗫嚅:“蔺元洲……”

呼之欲出的怒气和烦闷涌成一把锤子,将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锤得轰然塌陷。

他看着缩在那里微微颤抖的人儿:“姜娴。”

她没动。

蔺元洲又喊了声:“姜、娴。”

似乎确定真的不是幻听,她舍得抬头,脸上仍旧带着谨慎恐惧,在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刻,她咬着唇,水润的眸光看上去要掉眼泪:“都怪你。”

蔺元洲几乎要气笑了:“怪我?你乱跑什么。”

姜娴绷着脸色,闷闷道:“是你先嘲笑我。”

她别过头。

四周静了静,不多时面前伸过来一只骨骼修匀大掌。

男人声线和缓:“起来了。”

姜娴吸了吸鼻子,打掉那只手,自己涂着红漆的墙站起来。

她应当是腿麻了,一下子往前跌,恰好落在面前人张开的怀里被接住。

于是谁都不动了。

好一会儿,蔺元洲轻抚她的脊梁骨:“好了,我不该笑话你。”

虽然没有道歉,但已经是很难得的低头。

姜娴轻轻阖眸,没有吭声。

从游乐场回去,她一直在想自己的行李应该怎么办,无论是画还是曾经的手稿以及一些旧东西都放在一起。

蔺元洲故意没送回来。

姜娴不能再有动作了,她只能等,等蔺元洲最容易放松警惕的那一天。

订婚的消息发出去时,姜娴并不知晓。

如果不是钟阿姨无意间听到,她或许一直会被瞒到订婚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