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宁怕香香觉得尴尬，就背过身去，蹲到灶台前又开始烧水。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才回头问香香，“香香，水咋样？”

香香‘嗯’了一声，“水温正好，不烫，也不冷。”

“那就好。”

香香看着泡在水里的自己，忍不住波动水面，等泡了一会儿，她开始搓着身上的污垢。搓完后，水几乎也变了颜色，让她有些羞愧。

孙思宁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拿了自己干净、没穿过的里衣出来给她穿。等她换好干净的衣服，孙思宁跟她一起将浴桶里的水倒掉，香香自己清洗浴桶。她不让孙思宁帮忙，怕孙思宁会笑话她。

孙思宁倒是没这种想法，香香的处境她是知道的，所以不会说什么。

收拾完，香香说她要回去了，不然晚了，她娘找不到该着急了。

孙家兄妹也没留她，只是，她头走之前，孙思言说：“香香，你以后要是饿了，就到我家来。”

香香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思言哥哥。”

等香香走后，孙思言忍不住说：“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的孩子用芦苇絮做衣服呢？那东西，一点也不保暖……”

孙思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原以为，香香有个好爹娘，不会重男轻女。原来都是假象，不重男轻女是因为没有阿……

等李薇回来后，孙思宁将今天留香香在家吃饭的事儿给她说，李薇听完，夸赞她这么做很对。孙思宁过去，挨着李薇，靠在她怀里，说：“娘，为什么香香的娘不喜欢香香了呢？明明之前对香香也很好，还让香香读书。”

李薇瞧着女儿失落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关于赵氏如今对香香的态度，她也有所耳闻，可那是人家的家里事，她是外人，不好说什么。

她缓缓地摸着孙思宁的头，“阿宁乖，这件事，娘也不知道怎么说。或许…等香香大一些，就好了吧。”

“大一些？是什么时候呢？”

“等香香嫁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