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抚着胡子,脸上露出冷意,“可笑蔡京老贼,居然妄想打压老夫爱徒,只可惜他是白费心机!”
“官家对道教原本就极为重视,宁策又立下如此大功,升官是必然之事,嗯……。”
宗泽想了想,继续说道:“你这一次,最少能有个正七品。”
宁策顿时又惊又喜。
从九品到正七品,这已是官升五级,算下来跟王英英好友杜雅香之父,录事参军杜宁一个等级。
官职已经超过王英英之父,功曹王豫。
成为七品官,他终于也算成为真正的朝廷命官了。
王宣在一旁也是心情激动,宁策升官,他也觉得脸上有光。
“破一个案件,就能升这么多级,恩师会不会太乐观了?”宁策有些不敢相信。
宗泽抚着胡子,淡淡一笑。
“那是你不明白此案的重要性,以及你在官家心中的地位。”
“官家一向崇尚道教,封赏过的道士更是不计其数,你在天师府地位崇高,哪怕是看张天师的面子,给你的官职都不会太低。”
“虽然被蔡京蒙蔽,开始只给你个从九品,但只要官家反应过来,就是你不说,他迟早也会找借口升你的官。”
“更何况,这份诏书的重要性,委实非同小可。”宗泽面色慢慢变得严峻起来,“便说他涉及到大宋的国运,也不为过。”
宁策和王宣听了,对视一眼,彼此心中皆是十分震撼。
宗泽目光深邃,嗓音也慢慢变得沧桑起来。
“百年前的澶渊之盟,约定辽宋为兄弟之国,从此之后,每年我朝都要纳给辽国岁币,时至今日,这笔款子,已经涨到每年二十万两白银,三十万匹绢!”
“这笔钱,自然只能变为苛捐杂税,全部落在百姓身上,更有各级贪官污吏,趁着收费收税的机会,在其中上下其手,浑水摸鱼,借机中饱私囊,进一步加重百姓负担。
民众早已不堪其重,怨声载道。”
“但据老夫所知,辽国使臣团,大约三个月后便会抵达汴京,他们很有可能向我朝提出增加岁币的要求!”
宗泽说到这里,不禁痛心疾首。
“都是我等臣子无能,让朝廷,让官家遭受如此之辱!”
宁策急忙劝慰道:“恩师千万勿要如此说,岁币之事,持续已有百年,非一人之过也,更非恩师之错。”
宗泽叹了一口气,勉强收拢心情,继续道:“原本盟约已成,辽国背信弃义,要求增长岁币,实属无礼,
但这份丢失的诏书,若是落入辽人手中,他们便可以名正言顺,以我朝毁约在先,勾结金人为由,向我朝施加压力,达到增加岁币的目的。”
宁策听了,也是恍然大悟。
心想难怪丢失一份诏书,居然连宋徽宗都给惊动了。
闹了半天,这其中不但有金国,居然还牵扯到宋辽两国之间的岁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