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力维持的风度,进马车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爱他就算了,还敢当着他的面,叫别人的名字,梦中对他亲昵,也是将他误认成别人!

下午交接汇报公事的官员全都被他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通。

胸腔里戾气难消,她嘴里吐出的两个模糊字眼,越想越觉得是一个恨之入骨的人。

为什么说恨,他不愿意承认,这种想杀之后快的感情叫嫉妒。

夜沉如水,一双浓黑的眸幽幽地吐出血腥之气,寒光熠熠。

指骨修长,在小紫檀木案上,击叩了两下。

“殿下。”

寝殿外间通里间的轩窗,哗啦一声推开,黑色身影翻滚进来,手握剑鞘抵地,跪听吩咐。

月亮清冷,不及那嗓音万分之一。

“三日后,同州截杀。”

两天后秦府上下喜气洋洋,乘坐宽敞马车去皇宫赴宴。

太极殿内,红绸铺地,蟠龙柱下摆着二十张长条形食案,到场作陪的文武官员皆是三品以上。

太监唱词,喊秦将军,秦夫人,秦尚书等人进殿。

坐在上首,一袭月白锦衣的沈卿玦蹙眉,举杯的手一顿,唱词中没有提到姜晚笙,他抬眸远望,静静看着进内的四个人,把酒杯放了下去。

她不来,这场宴饮,对他来说当真是毫无意趣。

皇帝夸赞说秦将军劳苦功高,宁国公冷言冷语,讽刺这仗谁都能打,派谁去,就是让谁白捡功劳。

皇帝噎住,本有意让两家人和解别再互相弹劾,却有越闹越僵的趋势。

“这样吧,征南将军,是叫蓁蓁吗?”

秦蓁蓁穿着红绫束身劲服,笔挺挺地站起来,张口道:“是。”

秦舅母小声嘟囔,你要先说,回陛下。

皇帝朗声笑,并不介意。

他抬起宽大的袖袍,将乐师舞姬挥退,“听闻征南将军剑术了得,可有意为大家展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