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舅母干笑两声,说这孩子从小就虎得很。
无人应声,气氛又要凝固。
白瓷杯盏和桌面碰出轻微的响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过来,“既然身体不适,便好好养着。”
“是是是,”舅母欢快接道,“秦家一定会好好照顾。”
沈卿玦微微皱眉,他并不认为秦家能好好照顾,茶叶都不能入口,他起身,面色平淡,“孤稍后会派人送些药材补品,太医,便留在府中,待姜姑娘病愈再回宫。”
太子起身时,堂中无一人敢再坐,现下各自领了命。
日近晌午,秦尚书和蔼地道:“殿下,府上已经备了午膳,若不嫌弃,臣等伴驾移步?”
堂中座椅不多,长辈们各自站在梨木椅前,姜晚笙和秦蓁蓁站在堂柱旁,她闻言,抬起头,眸中闪过紧张。
她希望沈卿玦婉拒,不要留下用膳,否则还要和他待着。
心跳还有余悸,她喘气不顺畅。
一分一秒的时间在沈卿玦的平静中变得格外漫长,他首先看向的就是姜晚笙,自然没错过她眼里的抗拒。
沈卿玦冷冷地扯唇,周身没有半点温度,指尖冰凉。
一腔柔情被泼冷水,是个什么滋味,他今日也尝到了。
让他着迷,再让他坍塌。
心肺都要让她揉碎了。
沈卿玦压下那一丝透不过气的滞塞感,她是他的,愿不愿意都是。他露出一个疏离的笑,“秦尚书客气,孤来贵府已是叨扰,怎好再麻烦。”
“今日还余些政务亟需审阅,待孤与笙笙成婚后,归宁之日,定要尝尝贵府厨子的手艺。”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秦府众人皆是笑着应声。
沈卿玦在众星捧月的中央,却将目光移过来,唤她,“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