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来了。
按照沈寒天的安排,丹娘是要等众人都进来了,才从里屋出来的。
他说了,人来人往,门帘子总是掀起,纵是再周全也难免灌了冷风进来,还是等大家伙都到齐了,再等这暖意聚拢得更浓了些,再让丹娘出来。
迟是迟了一些,但总好过叫她受冻。
沈寒天发话了,其余的人也不好说丹娘无礼。
哪怕所有人心里都纳闷——既还做着月子,为何偏要在元宵这一日让全家人过来吃饭?
等丹娘入席,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沈寒天先给自己斟满了,举杯示意,口中恭敬温和:“寒天不才,这些年蒙受诸位长辈的照拂,先敬一杯。”
一仰脖子饮下,他又缓缓道,“今日请诸位前来,是有一件大事想告知诸位长辈,还有弟弟、弟妹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冰冷的眸光扫视全场。
丹娘一眼看穿了沈夫人在强撑。
也不知沈寒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番长篇大论听着都是没有什么实际内涵的话,但却叫沈夫人的面色苍白如纸,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