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草木掩护,她和沈祁翊从偏角靠近正堂。
风中隐约飘来酒菜的香味,以及女人娇声劝酒,伴随着范久成笑得直喘气的大嗓门。
“这些混账东西!”范久成的声音嘶哑,含了些醉意,“还装模作样!你们看看谁敢动咱爷?三皇子在那里顶着呢,哼,不就区区几个百姓,能耐我何?”
沈祁翊拉了拉江簌簌的袖子,小声:“看来,今晚过来是来对了。”
江簌簌压低了声音,“看这架势,这老东西的死穴今晚就能摸清楚。再听会儿,看还能挖出什么。”
范久成的声音继续传来,絮絮叨叨的,还夹杂了一些酸词小调。
他抱着那小妾往怀里一揽:“那三皇子给爷写信,那是亲笔!也就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能怀疑!哼哼,人家三皇子说了,谁敢揭穿,咱爷就让他揭都没命……咯,酒呢,小娘子,喂爷喝点酒暖暖心!”
一阵娇笑声起,小妾娇滴滴地回话了句,什么“爷您真厉害”,什么“我给您斟”,听得江簌簌直皱眉头。
沈祁翊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问:“还要再听?”
“不听了,听多了夜饭都要吐出来。”江簌簌眼神一冷,朝堂内室方向一指,“他既然嘴上乱放狠话,那些信件八成就在书房。咱们分头找。”
两人抽身离开前厅。
绕过一座偏廊后,江簌簌侧耳辨别了一下方向,指了指西厢。
沈祁翊点头,不发一语拎出两支迷香,点燃后扔进了前堂的窗口。
不到片刻,范久成的嘟囔声戛然而止。
他屋里的人也悄无声息了。江簌簌露出个满意的笑,“你这手迷香得好好教教我,回头也给我弄一把。”
沈祁翊不理会这调笑,只是轻轻推开一扇虚掩的门,“簌簌,这边,看着像是他常用的书房,你先翻东边,我看西边。”
话音一落,江簌簌已经利索地钻进去,在右侧的柜子和书架上快速摸索。
她动作灵活,手腕翻飞着翻开一卷卷书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