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有难处,我儿子得了抑郁症,需要很多的钱去治疗,我欠他的!我必须把他治好!”李钊有点歇斯底里,他不想让吴萍失望。
“你变了,没想到,权力能够这么轻易的改变一个人。当初刚毕业的时候,你走进三河酒厂的大门时,多么的英俊精神啊,现在你就是权力和欲望的奴隶,行尸走肉。”吴萍说,“枉费我一片痴情。”
“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抑郁着吧?”李钊喊了起来。“再说,我怎么了?我不过是搂了点钱,改变了又会怎么样?我当初一直的坚持,又能如何?得到了什么?那些年的坚持有什么用?你不也是权力的牺牲品吗?”
“赚钱总得有点底线和脸面吧?是不是连良心都不要了?我听说你敲了胡晶晶五万块钱,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吴萍反问道。
“什么叫敲她?这么多年她管理食堂,为什么安安稳稳谁不知道?如果她不姓胡,轮的到她吗?食堂的饭菜你也不是没有吃过,那他妈是人吃的吗?简直就是喂猪的!她拿什么买的车?拿什么换的房?她早就该把吞下去的钱拿出来点了!没把她换了已经够给她面子了!”李钊觉得理直气壮。
“你是不是非要把当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这样对你没好处!”吴萍终究还是担心他。
“我一直憋着就有好处吗?”李钊心中的怒火有点压制不住,“我从大学毕业来到三河,辛苦努力,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得到认可得到承认再赚点养家的钱吗?可最后又如何?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三河酒厂里有几个大学生?我的能力比谁差吗?姜磊因为胡晶晶的关系赚了多少钱?王琦没有刘娟的关系当得上副总吗?就因为我没有关系,难道我就应该成为炮灰吗?这就是你说的憋着和忍让?因为越混越差,我的家庭都破裂了,现在,我儿子得了抑郁症,难道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管?现在权力就在我手上,凭什么还要委屈自己?我没把三河酒厂的这些人都清理走就算是仁慈了!”李钊心中多年的委屈爆发出来,他心中不止有委屈,更有极大的不甘,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什么非要用关系去确定一个人的等级?这公平吗?
吴萍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多少次,这个男人像男孩一样到自己的身旁寻找安慰,他委屈、他无奈、他不甘、他失望,生活带给他的,确实有很多的苦涩,但是这完全是生活的原因吗?“你应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活出一个理想中的样子,而不是学着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把自己都弄丢了。”
“如果你对我失望,我只能说对不起!我永远忘不了我儿子恐惧的眼神,我一定要治好他!就算把三河酒厂毁了也在所不惜!”李钊似乎有点疯了。
“你是在毁掉你自己!”吴萍愤怒的说,“你以为江程琳是个白痴吗?她是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她的手段和本事你也不是没有见到,连李宏宇那样的小人都被她整的惶惶不可终日,你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吧?”
“那是她的事,她自己会做出选择。”李钊说道。
“钱没了可以赚,心没了,人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你好好想想吧!我不想看到你后悔。”吴萍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不顾身上的红酒仍然在滴着,也不顾自己看起来十分怪异,也许,她的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