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都是在骗她。

林棉闭上眼睛,一切都懂了。

从一开始他就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并且坚定地做了选择。

他从来都没有动摇过跟她离婚的心思。

从来都没有。

眼泪掉下来,一滴滴砸在协议上。

林棉很快擦干泪,关上了抽屉,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

与此同时,医院门口的路虎里。

陈让坐在驾驶座无比焦灼。

“时先生,您这样不声不响地做决定,她会不会受不住?”

时凛:“她比你想象中的要坚韧。”

陈让还是感叹:“可是林小姐真的很在意您,您若是这样做,让她彻底失望,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时凛关了车窗,闭上眼睛。

“陈让,一个普通人能有多少次走大运的机会?”

“什么?”

陈让没反应过来。

“我小时候,跟我妈去看过舞台剧。”时凛平静地说,“舞台剧的中央,最醒目亮眼的那名演员舞者,是裴宿的母亲,她当时明亮得在发光。”

陈让愣了一下:“裴宿的母亲?是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十几年的那位吗?”

“是。”

时凛睁眼,看向外面漆黑的天。

“她曾经是个顶级舞者,连我妈那样的人都要佩服夸赞几句,可惜为了裴成仁,放弃了舞台,又为了救他,放弃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