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川笑了笑,没说话。
能想到“或许钱根本就没丢”并不是他的脑子好,而是他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受的伤多了,就知道自保了,但骨子里还是期待朋友的。
他记得自己那时候刚上初二,但其实初一的一整年里他都是在同学们的恶意之中度过的,他抗拒所有人的接近,唯独那时候一个转学生,是个长的瘦瘦小小的男孩,第一天就怯怯地和他打招呼。
第二天他对自己热情了些,即便荆川不理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长了,荆川没办法不动容。
他以为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直到某天,班里有同学的钱丢了,是在他的桌子里找到的,是他放的。
原因是,如果他不帮忙放进去,受到欺负的就会是他自己。
那个时候,荆川很想问一句:“那我呢?难道我就活该被欺负吗?”
可他最终还是没问。
不是所有问题都能找到答案。
从那以后,荆川的头上不仅有“精神病”,还有“小偷”。
“荆川?”
女孩柔软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那一小盒酸奶已经被康初彤喝完了,不过还不舍得扔,吸溜吸溜的,两颊可爱地扁了下去。
由回忆带来的暴躁忽然就消下去了。
康初彤说:“我得申请转宿舍,我真是一天也不想和她们待在一起了。”
期末考试来了,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康初彤不知道学校让不让寒假留宿,如果不行的话就得早做打算。
“荆川,你寒假打算去哪里?”
荆川:“还不知道。总有地方可以去。大不了可以去厂里干活,总会有包吃包住的寒假工。”
康初彤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点不情愿。
荆川又要学习又要打工,其实他已经很累了,可他没有可以休息的时间,她是在不想他连过年都是自己一个人。
“我也在思考,我寒假要去哪里。”
荆川愣了一下:“你不回家吗?”
国庆都没有回去,休息日也没有回去过,连过年都不回去就有点奇怪了。
康初彤说:“我没和你说过吧?我和家里关系不是很好,基本等同于断绝关系的那种,我不想回去受气。”
荆川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们都是被“抛弃”的人。
康初彤却忽然一笑,搭着他的肩膀说:“所以这个年可能就是我们俩作伴了!开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