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挂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向前走,是时间流逝的宣告,冷风穿堂而过,掠起孟栖额前的碎发,她在明月清风里听见阮沉桉说:“是《最后的玫瑰》。”
“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是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我最后的玫瑰。”
孟栖眼睛里苍白一片,浮世万千都已经映不入她的眼帘,但是在这一刻,没有来由的,在电台主持人和缓的声音里,她忽然泪流满面。
就好像在很久以前,她是一片贫瘠的荒土,没有朝阳,没有雨露,没有和风也没有笑语。
她只是一片贫瘠的土地。
但是后来,突兀的,在某一天,她得到了一颗种子,于是她将种子埋进土里,日日夜夜的看着他,照顾他,终于他破土而出,在荒凉破败中抽枝发芽盛放,成为了萧瑟枯冷中唯一的颜色,映着远月和迢迢的太阳。
那是她最后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