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没有过来惩治那个嚣张的陈公公，她和小奴有苦说不出，那些下人见她们主仆没有讨到好，竟然得寸进尺，行为越发过分。本来清汤寡水的膳食更加素净，她看了都惊呼，怕不是直接去当尼姑。

怀着憋屈又郁闷的心情，她努力地熬过一年又两年，肉眼可见地变得消瘦低迷。身边原来活泼可爱的小奴性情也变得截然不同，越发沉默隐忍。

周围的一切都是灰暗的。

可是她似乎是旁观者的身份，根本控制不了梦里自己的身体，如同游魂一样见证这一切的发生。

在一次又一次地争对欺辱下，她终于忍不住，决定争宠。寒冬腊月，身着单薄的纱衣，等待在男主常常经过的御花园。

好冷好冷，冷到骨子里，寒气无孔不入。

可是梦里的自己咬咬牙，脸色苍白，到底忍住了。没有白等，男主确实经过这里，彼时已经上位多年的他，浑身气势磅礴，不威自怒。顾湘见到这张脸，却有些怔愣，虽然相貌一样，但是总感觉和上午的皇帝不太一样，不过她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或许是她的错觉吧……

毕竟如今可是年轻版的男主，有所出入也是正常的。

“何人在此？”男主压根没有出声，反而是尖细的太监声。

她凝神一看，这不是大几岁的小福子，声音倒是更加地雌雄莫辨，瞧着也脱去稚气了。

然后便听到自己的声音，“胡嘉给陛下绣了香囊，恐怕无法送到圣上面前，故等待于此。”声音娇软，即使见不到面，也能猜测出是个美人。

然而明黄色圣驾里的男人不为所动，声音冷得和冬日里的冰块没有差别，“小福子。”

只是喊了个名字，小福子便明白了，陪伴在陛下身边久了，这种事情他见怪不怪，对陛下的心思揣摩地更是透彻。

“主子请过来吧。”他客客气气地请自己过去，眼底流露出可惜的神色。

前面的圣驾重新向前，路上的白雪衬得她脸色更加惨白。

小福子心里叹口气，这些年里，这样争宠的女子不在少数，可是陛下的态度都是厌恶至极。唯一的例外，也是那位。

之后的画面便模糊很多，她竟然这么醒了。

不过梦里心情的幽怨和不甘依旧没有消散，她的脸色也不太好，小奴进来的时候都吓一跳，着急道：“主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瞧瞧？”

下人们消息灵通，自然知道上午发生的事情，如今对她们主仆的态度可是大变，热络又谄媚。她们干什么也都方便许多。

顾湘摇摇头，她能够猜想出来，这些应当是原主的经历，“无事，只是梦魇了。”

她抬头，窗外的天色已经不早了。

小奴道：“娘娘，奴婢去拿晚膳，再要一碗安神汤？”

是这样，顾湘觉得安排很体贴，正要应下，身后传来让人浑身一颤的声音。

“安神汤？你们娘娘怎么了？”明黄色的衣角露出一些，再望过去的时候，器宇不凡的男人已经进屋了，眼神直直地看过来，仿佛能看透所有小心思。

小奴惊讶后又是欣喜，默默地退下了。

只余顾湘和男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