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壑之一点消息都不敢给蒋舸透露,怕少年捉着这一丝的味道扒出所有的、蓄谋已久的事。
然后呢,他对他那不可告人的幻想就这么昭然若揭。
眼前人当然猜不到他的心思如野马脱缰,止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只是晃晃手:“你发什么愣啊?”
“你刚刚说什么?”他沉下目光,语气认真得出乎意料,“对不起,我没听清。”
蒋舸诧异了半晌才回过神,没理由的,他觉得周壑之有些难过,于是愣乎乎开口:“你不要难过。”
“我难过什么?”背光的人终于笑了起来,尽管只是轻微地勾勾嘴角。他抬手揉乱蒋舸的头发,换上自然的神情,“我不是来安慰你的吗。”
对,是来安慰我的。
少年有些许恍惚,不知是因为那双作乱的手,还是因为他意识到了“安慰”这个词,笑起来的时候露出虎牙,弯了眼角。
“我刚刚说,我要出去打一架,你想陪我吗。”他背过手,双手互相勾住指尖,语出惊人。
“陪啊。”
他收到的答复嚣张得理所当然。
少年逆着光,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阳光细碎地撒下来,耀得晃眼。他的眼睛在光下变成了浅浅的棕色,清澈干净。半只脚跨出教室门,忍不住地催促道:“周壑之,你快点啊。”
他想,从那天起,我就无可救药、无法挽回地喜欢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