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壑之很高,早晨走进教室前廖彦匆匆扫过几眼,他估摸着有一米八几。
这一列下来紧凑的位置简直是委屈了他那无处安放的长腿。
于是廖彦换上一种措辞,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想跟蒋哥坐同桌吗?”
笔尖一偏,他暗骂一声。
想。
“周哥,”看周壑之面上有松动,体育生连称呼都改了,真心实意地开口,“主要是我俩觉着我们挺多余的。”
不是从今天起,而是这一个月我都觉得我们挺多余的。廖彦没敢说出口,只能盯着周壑之的本子试图用怨念传递这句话。
“再说吧,等他醒了问问他。”他划掉写错的字,指向蒋舸趴下的背影。语气上平平淡淡,像是跟谁坐都无所谓一样。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看岔了一排字,字迹也逐渐凌乱起来。
后知后觉,周壑之蓦然回想起伸进衣袖里的那只手,再联想起蒋舸难得乖顺的态度,他把手往前一伸,拉过少年冰凉的手臂,用了点力把对方朝后拖了拖,在不解的眼光下把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在接触到滚烫温度的那一刻,周壑之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蒋舸,你好像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