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微微摇晃着,沿着崎岖的小路一路向前。
秦妙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车厢里那方木榻上躺着的沈耀康。这位沈家少主对她来说,便是那梦境里面的最后一幕,等马车停下,和他分道扬镳了,她将彻底抛却梦境回归现实。
可沈耀康这边像是看透了秦妙的这一心理似得,见她这么久都没说话,不由率先开口说:“我的身体,日后还得烦请小神医多上心,见识了你的医术别的大夫我是都看不上眼了。”
秦妙立刻推辞:“沈公子谬赞,天下之大,人外有人,比我医术精湛的大夫多得是,沈公子家大业大定能找到更好的大夫。”
沈耀康像是没听到一般,已然下了决定:“等回到唐县,我便差人去你那里拿药。你之前给做得药丸就挺好,一次吞个几粒就好,比喝那些苦汤子好过多了。”
秦妙恼了,这是在耍无赖么?干脆也直接挑明好了:“我很忙,大约是没空给沈公子你做药丸。”
沈耀康从木榻上坐了起来,庸雅清贵的理着刚刚睡乱了的发丝,嘴上则慢条斯理客气有加的说:“看来是我送给小神医的酬礼太少了,等我回了县里,定会重新备了谢礼,给小神医的家人送去。对了,听说你的母亲快要生了,你说我送一尊金佛保平安可好?”
秦妙顿时就怒不可揭的站了起来:“沈耀康你无耻,居然敢拿我的家人威胁我!”
“你我已经这样熟了,不用叫名字,叫我阿康就好。”沈耀康笑得暖如春风,客气有礼。
秦妙抬手指着他骂:“我算是认得你了,你就是一只笑面虎!披着张人皮,里子里就是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