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

沈从文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半天都没有反应。

沈柔提醒他：“快……快叫救护车！”

“对！”沈从文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快速掏出手机，嘴里呢喃道，“救护车！”

“等等……”

沈柔猛地想起什么，再次攥住沈从文的手。

沈从文的电话已经拨出去了，对方用着温柔的机械的嗓音发出了一连串的询问。

沈柔抢过手机，快速掐断。

“你干什么！”沈从文急道，“你还想不想活了？！”

沈柔恢复冷静，一字一句道：“不能叫救护车。”

“可……可不叫救护车你现在这样……”

“叫家庭医生。”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做什么？！”

“不。”沈柔仍然执拗地摇了摇头，攥着沈从文的手也更紧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死，绝对不能！”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叫救护车……”

沈柔疼的两眼直发黑，可脑袋却异常的清醒：“爸，这个孩子，就算没了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明白了吗？”

饶是沈从文再迟钝，这一刻也明白沈柔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沈从文一脸惊愕：“你……”

沈柔：“爸，拜托你了。”

交代完最后一句话，沈柔彻底没了力气，松开了紧攥的手。

沈从文看着地上一片的狼藉，手忙脚乱的赶走了家里的佣人，然后给家庭医生打去了电话。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托人找来了几个产科医生。

深夜……

沈从文手上身上还带着血迹，但他跟毫无察觉一样呆坐在沈柔的房间门外，表情空洞。

薛佳慧的电话打了一趟又一趟，他知道他该接的，可他却提不起一点的力气，只能看着手机屏幕不停闪烁再熄灭。

“咔嚓！”

终于——

沈柔的门被人打开了。

沈从文猛然站起身：“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几个医生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人已经没事，但是抢救的太晚了，孩子实在保不住，还请你们想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