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钢笔外壳已有些斑驳,透着岁月摩挲的痕迹,在微光下却闪烁着别样的温润光泽,显然是被精心爱护多年。
楚教授摩挲着笔身,似是在摩挲往昔珍贵回忆。
目光眷恋又感慨:“这支笔呐,跟了我大半辈子喽,从意气风发的求学时光,到在讲台上挥斥方遒授课,再到这末日之中颠沛流离,诸多身外之物都丢了,唯有它,我一直揣在身边,视作挚友。虽说如今这世道,金银财宝、稀罕物件都论不上价,它也不值几个钱,可这是我的一片赤诚心意呐。”
说着,他将钢笔递向莫北临。
目光诚挚得近乎炽热:“我把它交到你手上,就当是我这老头子正式认可你这个‘自家人’了。
往后啊,你可得好生对待映楠,拿她当掌心宝,她心思细腻却又倔强得像头小牛犊,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
难免在这复杂世道得罪人,要是她行事欠妥,言语冲撞了,你多担待着,别跟她置气。
可要是反过来,她欺负你了,你也别委屈自己,来找我,我给你做主评理。”
楚教授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疼惜:“这丫头啊,过去的日子太苦了,像朵长在悬崖边饱受风雨摧残的小花。
好不容易寻得一丝生机,绽出点倔强的光彩,我实在不忍心再看她受一丝伤害,你可千万千万要护好她。”
顾映楠也算是楚教授的关门弟子了,一双灵动眼眸透着机灵劲儿,整日里笑语盈盈,嘴甜得像抹了蜜,甚是讨喜。
楚教授平日里对她的关照,比对自家儿子都细致入微,教医术倾囊相授,生活里嘘寒问暖。
末日前,楚教授举家搬迁。
打包行囊之时,望着忙碌的家人,脑海里就闪过映楠那脆生生唤“师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