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眉头始终未曾舒展,抬眸看去,只见刮着的风雪之间,蓦地雪地荡开,显露出一个檀黄的蒲团来。
李卯犹疑不定,再三打量这老僧对他没有恶意之后,这才于他约莫五步处盘腿坐定。
“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卯仍是开门见山问道。
老僧默然一颔首,双手合十,掌间挂着念珠,顾左右而言他道:“施主对佛道有何看法?”
李卯从盘腿的姿势变作不羁的单腿弓起,将手搭在上面漫不经心的拍着肩头的雪,蹙眉道;“看法?”
“我不信佛算不算是看法?”
老僧也不恼,面色毫无波澜,点头平静道:“自然算是。”
“但就算施主心里不信佛,只怕我佛也会以别的形式存活在施主心中,无伤大雅。”
“毕竟人活在世上总是要信些什么的。”
李卯终是没了耐心,又是不虞道:“大师,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为何你出口就是让人听不懂的哑谜,到底我身上有什么?”
“若是大师再不言明,我家里还有人在等着,只怕要辜负了大师的美意。”
老僧皱纹密布的脸上不喜不悲,张口稍显唏嘘的吐字道:
“如此年轻的大宗师。”
“只可惜一身真气都被打散,一身本领尽数消失,唯有性命保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