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圭挤开两个人,扶在栏杆上朝李卯吆喝:“世子殿下,你可有愿加入我豪放派一道?你可知你爹李青天当初乃是老夫的学生?”

陶流芳一手按压着朱圭的脸,费劲钻到了前边:“你给我上一边去!世子殿下,我田园诗派才最适合你,你词中的豁达通透心境我感受得清清楚楚!”

洪知章吹胡子瞪眼,一边揪头发一边揪耳朵后来居上:“滚蛋!此诗感情如此雄厚,自然是我咏叹诗的苗子,滚!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文丑看着三位平日里他想见根本见不到的人物,知道已是一锤定音。

若说这世上谁最有资格评判两首诗的好坏,除去那些隐世的诗人,无非就是眼前这三位大宗。

三人就已经如此反应,可见这首词是多么出众。

文丑干咽了两口唾沫,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嘴唇直哆嗦,目光空洞失神: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不过几息之间就能做出这样的词来?”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押宝一切于李卯造假从而一飞冲天的算盘,被一首词轻飘飘的掀翻。

杜渊怅然看着台上的白衣挺拔身影,脑中不停回荡着刚刚的词句。

良久之后苦涩一叹,垂首退到了一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溅到衣服上,却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