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在法正的叨叨下,终于用了半个时辰走完了仅需一炷香就能到的伙房,南宫发现,这看似彪悍魁梧的大汉,实则内心火热,和他严肃的外边根本不服,当然,虎子虽说强壮,但实则是个例外……
走进了伙房,南宫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正在生火烧饭,奇怪的是这个人并不是个和尚,而且仔细瞧去,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倒像是个女人。
“法正师兄,这个小白脸是谁啊?”南宫将声音压得极低,可还是被听见了。
“咣!”南宫只觉得的头上一痛,只见那个伙夫居然用面杖敲在了自己的头上。
“喂!新来的,叫声九哥听听!”伙夫抱着臂膀,站到南宫身前,个头居然差了南宫一个头的高度。
南宫面目一愣,看了看法正,只见法正无奈一笑,好像很怕这伙夫的样子,扔下南宫就不见踪影,“这……”
南宫干咳了两声,心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现在大家都是凡人,而且自己也人高马大,还怕他不成?
“九哥好!”南宫,怂了……
伙夫点了点头,打量着南宫上下,“你就是新来的?”伙夫将头巾摆正,好像生怕它掉下来一样。
“你好,我叫南宫问雪。”南宫心想,要不是为了能从这里学点什么,他才不主动伸出手示好呢。
伙夫看了看沾满白面的手,尴尬一笑,“那个手有点脏哈,就不跟你握手了。”
南宫点了点头,收回了手,可就在收回手的一瞬间,伙夫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给了南宫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欢迎还是要有的!”
“噗!”只见南宫定住的表情渐渐被四周浮起的白色粉尘覆盖,等到面粉逐渐消散,南宫的脸成了白脸身上也想是刚做完一顿面食大餐一样,至于那伙夫的衣衫好像焕然一新了一样。
而后伙夫拍了拍手,没有说什么,便又准备做馒头去了,只留下了仿佛面做的南宫懵在了当场,“咳咳!”两道白气从南宫鼻孔喷出,这应该是最后的面粉了,“那个……九哥,下次握手就好,我不嫌脏,真的!”……
很快,南宫也换了一身伙夫的行头,向这个自称九哥的人来请教。
“不要以为方丈让你到这里来是单纯的烧火做饭,要知道,烧饭也是有讲究的,天道三千,而民以食为天,咱们凡人,同他们修士一样,柴米油盐,酸甜苦辣,就是我们凡人修身养性的道。”九哥一脸严肃,手上的工作却不失条理,南宫猛然清醒,原来,他们修士所遗忘的,恰是他们已斩断的东西。
“就比如这揉面,其内就有禅意,却也有道的存在,你用力揉出的面团虽软,但蒸出之后却同样松软,反而你若顺着面的力道去揉,既不费力也不会生硬,反而会是很筋道,吃起来非常有口感。”
伙夫拿给南宫一个刚刚蒸好的馒头,吃下一口,南宫感觉到了柔的特性包含了韧性,柔中带刚,刚中有细,南宫好像突然懂了什么,可还是差那么一点点体会,于是又拿起一个细细品尝,但仍是差那么一丝,于是又拿起了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十八个……
“哎呦,祖宗啊,你是饿死鬼啊,一个弟子吃两个就够了,你这……属猪的啊!”头巾男看看已经空了的蒸屉,把拿起的面杖又放了下去,“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算了,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佛门讲究个缘字。”
南宫打了个饱嗝,很是正经的说道:“我觉得,这些也和我有缘,嗝!”他们修士本就是靠辟谷来断绝口腹之欲,现在南宫没了灵力,那可是相当于额了好几年的凡人啊,再加上他饭量之大,他这已经有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