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肯定了之前的猜想。
她与天道的目的一样的,保住自己的命,护好她的阿遥。
若真如轮回镜中发展,或许是因她身死妹妹才会发疯屠城。
可她并未结仇,如今满打满算只能算上一个泽梧,还有追着传世玉而来的邪魔势力。
往后,还会发生什么令她身陷死亡的结局吗。
轮回镜中那满目血色,像是在告诉她是自己妹妹所为。
可是宋听婉不相信,她妹妹会发怒不奇怪,可是以她的道心,怎会屠城。
第一次的世界毁灭她记在了心里,轮回镜中第二次被捉摸不透的天命再次推向死亡,这是推演的第三次了。
宋听婉蹙眉看着辽阔青山。
心中怅然被生机勃勃的绿意疏散了许多。
“那又如何。”
她忽然笑得绝盛,眸如星河璀璨,风温柔的拂过她的发丝,令摘花而来的宋司遥都晃了眼。
敌人在未来。
若她只窥见危险便束手束脚,那不如直接从山头跳下去了结自己好了。
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天道给她们开了不少后门,她们就该乘风起,抗天命。
宋听婉朝御剑而来的妹妹招招手,笑得温柔。
也该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要这花做什么。”
宋司遥沉着的将手里的花递过去,宋听婉朝她眨了眨眼,弯眸笑:“做些蜜花饮,六界的女修们都爱它。”
她丢给别人管的那间悦己阁,也该上上新品了。
两年间,也不知给她赚了多少灵石。
嗯,可以开些分铺,回宗后问问申屠长青愿不愿意为她办事。
“…”
宋司遥不太理解,那甜甜的东西为何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但看阿姐笑眯眯的,她也不会出声打扰她都兴致。
——“啊啊啊怎么回事!小丫头!”
忽然,脑海中又响起老头咋呼的声音,宋司遥下意识皱了眉询问。
“怎么了。”
她的意念与宋听婉的声音一同响起。
宋听婉手里捧着那束娇艳的花,凑近抚平妹妹皱起的眉头。
馨香袭来,宋司遥却疑惑的皱了眉。
“你换熏香了吗。”
从前只要亲昵的挽手拥抱,便能闻到她身上淡雅袭人的香味。
很好闻,多嗅几次她练完剑疲惫的神台都会舒服很多。
宋司遥忽然反应过来,在北河这么久,她身上的味道似乎一直变成了现在这个。
依旧是淡雅那类的,但再没有那股令人心旷神怡的舒适感。
宋听婉嗔她一眼,“现在才发现,如何,好不好闻。”
说着女子抬了抬下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宋司遥哪好意思再刻意的闻,她只觉着阿姐这样格外的漂亮,耳尖微微红着,不适应这样的姐妹亲昵。
“香。”她胡乱答了一句。
逗得人耳尖红红,慌乱的躲避她的视线。
宋听婉以手中的花掩唇偷笑,“我们阿遥若是个男子,应该很受合欢宗的欢迎。”
宋司遥微微瞪她,“你从前不是说万俟寂那样的体修才受她们欢迎吗。”
咳咳。
宋听婉捧着花转身,衣摆甩在妹妹身上,笑吟吟的回眸:“我可没这样说,阿遥污蔑人。”
宋司遥疑惑的追上去,明明之前听她打趣万俟寂时说过的。
“没胡说。”
真不禁逗呀。
宋听婉愉悦的走在前边,身后尾巴跟着老实巴交的自家妹妹。
不过,那位传世玉里的前辈还没反应吗?
难道天道最后那会儿不是默认答应?
天降惊雷,将城主府里,整个北河最高的楼宇劈倒。
宋听婉侧眸遥遥看去,抬手掩住吃惊的唇。
行呗,念叨一下也不行。
与此同时,宋司遥忽然停下脚步。
老头方才莫名大喊大叫了一番,然后就闭眼安静打坐。
她以为没什么,便没再留意。
可是此刻。
老头忽然从入定中醒来,哈哈大笑一声,手心翻转,一抹金光入了她脑海。
宋司遥捂住头闷声忍住疼,脑子里好像多了一本书。
与此同时,丹田里天天瘫在摇椅上的老头灵气化剑,与书上的小人一齐舞剑。
一招一式。
剑尖以流光为引,磅礴杀意与老头格外畅快的大笑一齐,肆意潇洒畅快淋漓。
心中似乎被老头的情绪填满,好像同他一起豪饮狂笑任平生,一道剑气斩横秋。
宋司遥此刻才意识到,玉佩中困了几千年的老头,曾经有多意气风发。
“小丫头,这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记好了。”
“这招名叫浮生,仗剑倚云纵浮生!”
“哈哈痛快痛快,可惜我的老伙计斩天剑不在,可惜可惜。”
明明没有酒,老头却灵气化作酒壶,一手舞剑仰头饮酒,老眼泪闪,似重回年少轻狂。
“小丫头,本尊名为枫野。”
“替我谢谢你阿姐。”
剑随人断,绝学得以传承。
大梦一场千万年。
不亏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