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蕴疑惑道:“可你不是答应了让暗一他们帮小二把那些恶人送到衙门去吗?还说让小二巡城完了来找你。”
沈庆之神秘一笑,道:“若是将事情做全了,小二要怎么成长?有些事必须他自己去做,才能激发他自己的力量。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磨难罢了,他的路还很长,需要他自己走。我们不可能一直帮着他,所以这次,就当给他个机会激发勇气吧。”
江诗蕴这才明白沈庆之的做法,也对沈庆之这次的处事心服口服。
这样简直三全其美,不仅教训,甚至还教育了这些流氓地痞,又让小二学会了强大起来保护自己,再不受他人欺凌,简直再好不过。重新上了马车的江诗蕴笑着道:“都说沈公子广袖善舞,我今日才见识到你这惊人的处事能力,看来豫州沈家之名,果然不容小觑。”
沈庆之笑了笑,道:“你呀,别光想着打抱不平,处理事情得看大局。不过日后,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如我这般的。”
说罢,又似有些伤感道:“五年前,我还不是什么也不会,在家里长辈面前只有我大哥,没有我的半分地位,甚至沈家那些族亲各个都能欺压到我头上。”
“后来我自请参加科举,一举考的榜眼,只是为了证明我不是他们眼中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罢了。可考得了榜眼,却发现进入朝堂并不是我的志向,所以我不顾沈家的反对出门经商,这样的决定差点使得我被沈家逐出家谱呢。”
江诗蕴能理解这种需要证明自己又不想被当成傀儡的感觉,她道:“所以庆之你勇气可嘉,今日的成就不就证明了你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
沈庆之也笑了笑,道:“也说明,什么的广袖善舞都是骗人的,人都是被逼着才能激发自己的能力。我也很感激当初那个义无反顾的自己,才让我如今至少过得快活些。”
江诗蕴笑了笑,至少沈庆之这份豁达的心智旁人便学不来。有谁能面对整个家族的压力义无反顾的坚持自己的决定并为此付出努力?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他们在路过渭南县城的时候便没有下马车,而是直接赶路了,江诗蕴总觉得自己跟渭南这个地方不合,之前是住上了黑店,又遇上那些人追杀纳兰落雪,现在又是遇上流氓地痞,看来这渭南的治安不是一般的差呀。
感慨归感慨,他们可没这心情管闲事。过了渭南后便直接往商洛而去,路过上次的那狭小官道,江诗蕴还一直担心着,还好这次没遇上什么土匪。
莫约是沈庆之在的缘故,让江诗蕴安心不少。在到达商洛的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沈庆之提议先在客栈住一宿,也好养足了精神再接着赶路。
江诗蕴没什么意见,商洛相对繁华些,这边离应州府已经不算太远,所以许多的风俗习惯与应州府相差无异,因着将近年关,倒是有不少外番商贩在这里兜售新奇物件。
天色渐晚,江诗蕴他们找了客栈安置后,沈庆之提议找个好些的酒楼用晚膳。
赶路都没能好好吃个饭,眼见着天这么冷,都快要下雪的节奏了,江诗蕴虽然觉得现在的身体不错,可也经不住每天在马车上颠簸,好不容易有个地方能吃饭,她只想吃点热的。